花青青满脸急切的跟着婆子走,穿过小巷来到一处民居,不能坐定,连忙开口:“王妈妈,你给的那个方子确定万无一失?那贱妇以后再不能有孕了吧?”
被叫王妈妈的花甲婆子,尖嘴猴腮,一脸的褶皱,笑起来仿佛一颗缩水的核桃壳,整个人皱皱巴巴,格外瘦小,看着和邪恶小手办似的。
“姑娘放心,我王婆做这一行多少年了,终日与妇人们打交道,能不能生,生不生得下来,还不是我说了算,既然收了姑娘的银子,定然将事办的漂亮,准保姑娘满意。”
得到婆子肯定答复的花青青暂时安心下来,细想想依然忍不住咬牙切齿:“这全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也是父亲的孩子,可他自我出生就从未上过心,一直不管不顾,现在更是一心扑在那曹氏的肚子里,就因为我不是个男子吗?这下好了,他一心期盼的孩子没福气,去了那不见天日的去处,父亲心里恐怕也是不好受吧!哈哈哈哈哈!真是畅快!”
花青青笑的癫狂,王婆子却很是震惊,有些惧怕这小小年纪却异常狠辣的女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随即快速调整,满脸堆笑道:“谁不知道姑娘是个富贵命,马上就要嫁入侯家了,何苦与那贱皮子置气!”
这番话倒是取悦了花青青,脸上带了几丝笑意,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是啊,我费不费心,不是全仰仗妈妈嘛!”
王婆子一脸困惑:“这曹氏已不能再有孕,姑娘还有何顾虑?”
花青青笑容更甚,一脸妩媚,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幽幽道:“没有了曹氏,谁能保证以后没有李氏、张氏,我不愿费那个心纠缠,当然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姑娘…姑娘的意思是?”王婆子突然有些瑟缩。
“我要你找些让男子断子绝孙的药方,你可能做到?”
王婆子大惊失色,连连摆手拒绝:“姑娘,万万不可啊!女子落胎是因胎儿与母体同心同体,外力摧落必会使母体受损,再辅助以药物,才导致以后难以受孕,可若要男子绝育,不用外力的情况下,必须要用些虎狼之药,一个不慎,怕是要丢掉性命啊!”
花青青眼波流转,上上下下将婆子扫视了一遍,轻快开口:“那又如何?我有没有父亲,有什么差别吗?妈妈,你可千万不能失手啊!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王婆子登时冷汗连连,数九寒天,豆大的汗珠如雨下,只觉得懊悔万分,当初根本就不该揽这档子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真是财迷心窍,招惹这小坏种!
屋顶的江翼已不愿再听,转身飘然离去,自己执行任务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恶棍坏蛋没见过,花青青这种的,还真是少见,这女子根本没有任何同理心,一切只为了自身利益,看着不像是后天养成的,恐怕大概率是基因自带的,但此事被自己勘破,不能坐视不理,任由其害人性命!
小满如若此时能听到江翼的心声,定会为其拍手称赞,不愧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员,洞察力果然敏锐,这可不就是遗传的天生坏种嘛!
出城的人有些多,天气又不好,队伍排的的老长,雪越下越大,还没到晚上,天就阴的发黑,不用催促,那骡子自己就加快了速度,一路小跑往家赶。
除了风声之外,只有骡子蹄子踩地声、车轮碾压声,偶尔江翼与花大雨的交谈声,也好似被冻住了一样,被狂乱的北风用力吹开后,连同雪花一起飘飘忽忽的,听不太真切。
江翼用斗篷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眯着眼睛辨别方向,雪花实在太大,伴随着北风,吹的人分辨不出东西南北,渐渐地,发现路边有点点昏黄的火光在微微晃动。
越走越近,才发现竟是小满打着灯笼在路边等候。
风大,雪也大,小满不知在外头等了多久,头上、肩上密密麻麻的落满了雪花,就连睫毛上都结了一层冰晶,远远望去,好像一个雪人。
江翼又是心疼又是满足,立刻跳下车用斗篷将小满紧紧裹起,看着仅露出的一张圆圆小脸,还是没任住出声教育:“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能站在外头等,万一冻病了可如何是好!”
被裹住的圆圆小脸听到这话,脸上的大眼睛瞬间弯成月牙,笑容灿烂的说:“没想到雪下的这么大,你们这么久还不回来,实在有些担心,冻坏了吧?我熬了些姜汤,快进去暖暖身子。”
小满的一番话,说的江翼心中热情如火,胸中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归属感,躯体根本感觉不到丝毫寒冷,一口气还能再骑马跑个来回。
“走吧,回家!”
小满乖巧点头,没想到刚起身就一个踉跄,“站的太久,脚麻了。”
“无妨,我来背你。”不待小满回答,背起裹成蚕蛹的小满就往家跑,丝毫不管后面的一人一骡。
被遗忘的一人一骡大眼瞪小眼的在风中凌乱,对视片刻,花大雨心虚的开口:“咳咳……那个,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是成亲了,有人在家等我……”
一番话气的骡子打了个响鼻,一甩头,颠儿颠儿的撩开蹄子自己向棚里跑去。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宿,呼啸的西北风呜呜作响,仿佛恶魔的低鸣,可客栈中的地龙烧的暖烘烘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