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随着破烂的院墙倒塌,小满家的房屋翻计划也开始提上日程,哪知道院墙刚刚拆好,还没开始施工,前院二爷家就冲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破口大骂。
二爷是小满爷爷的亲生弟弟,爷爷的爸爸年轻时候不正干,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从来不着家,也更不会管孩子们,全靠年幼的爷爷和母亲乞讨养活底下的弟弟妹妹们。
爷爷的妹妹体弱多病,嫁人生子后没多久就一病不起,去世后,妹妹的家人也就慢慢与自家断了来往,只余下二爷这一个弟弟,因是家中老幺,就格外受宠些,没想到就溺爱过了头,导致二爷年幼的时候靠母亲,中年靠老婆,老年开始压榨子女。
二爷的妻子是个强势人,娘家兄弟多,自己又有本事,是十里八村的织布好手,因此嫁过来后,更是打鸡骂狗,更是对小满的奶奶,她的大嫂格外不恭敬,只怕这次这中年女人出来骂人,后头少不了她的手笔。
小满爷奶是村民闻名的一对好脾气夫妻,说难听点就是“面人”脾气,一辈子从未与人红过脸,更别说与人吵架,一时间被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更是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
指着爷奶鼻子破口大骂的中年女人就是二爷的大儿媳,只见她黄黄的头发,高颧骨,一双吊梢眼,配上一张小鸡嘴,满脸写着不好惹。
“张桂英,你个泼妇你在这骂啥?这都是你的长辈,你就敢在这骂人?有种再往前走一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小满的母亲刘氏听到外头的喧闹声,紧赶着从屋内跑出来,看见这张桂英,就一肚子火气!
“哟,我当这个家都是死人呐,原来还有会喘气会说话的啊!我就直说了,这房子你们不能盖,当时奶奶在世时说了,你们宅子还占着我们三尺地呐,你给我还回来!不然这个房子你休想盖!”张桂英叉着腰气势汹汹。
刘氏也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忍不住就要上手打人,还是被婆婆拉住才没有立即动手。
花爷爷看着侄媳气焰嚣张,叹口气道:“我还没死呐!我弟弟还没死,当初母亲去世时,如何分家,还轮不到你个小辈来开口,让你爹出来!”
张桂英从来不将这对叔婶放在眼里,再加上被公婆派出来打前锋,探探对方虚实,所以对于花老头的话丝毫不惧,难听话更是张嘴就来。
站在一旁的小满娘刘氏实在忍不了,冲上去一把抓住张桂英的头发,扯着头发将其放倒,更是向拖布袋一样,拽着头发将其往自家院子拖来,边拖边骂:“你这臭婆娘,满嘴喷粪,怕不是吃屎长大的,正好茅坑中还有屎,我今非要喂你吃下去。”
小满娘长得身高体壮,张桂英的瘦小身板根本不是对手,之前几年两人没少发生矛盾,每次张桂英都落下风,可这人却是越战越勇,仿佛有特殊的癖好。
眼看自己真的要被拖进茅房吃屎,嘴硬的张桂英也不敢再骂,哭天喊地的哀嚎起来:“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同时挥舞着瘦弱的小胳膊小腿,做无谓的挣扎。
小满一直盯着二爷家的屋门,按理说动静这么大,早该听到了,但就是没有人出来,二爷院中死一般的寂静。
等了许久,二爷家的屋门打开,跑出来一个黄毛丫头,是真黄毛,一头细碎的小黄毛,加上与张桂英如出一辙的吊梢眼、高颧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张桂英的女儿。
张桂英嚎叫求救半天,只见到女儿跑出来,不可谓不心寒,但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忙大喊道:“青青,青青,快来救娘啊!”
怪不得人都说娘傻傻一窝,花青青也是个奇葩,她环视一圈,看见刘氏那彪悍的样子,根本不敢出手救她娘,反而挑了看着最弱小的小满冲去。
看见她的做法,小满都乐了,心道:哟,这也是个傻的!看老娘怎么跟你玩!
小满是谁啊!上世纪的孤儿院女魔头,学校里的小霸王,打遍学校无敌手,花青青知道堂妹身子瘦弱,没少欺负她,可没想到小妹换芯了,这“芯”一招教会她什么才叫打架!
看着往自己身上猛冲的花青青,小满一个扫堂腿把其踹倒,还没等花青青痛呼出声,就感到身上一重,小满已经骑了上来,对着自己的双脸就是十几个耳光,边打边骂:“你这小王八蛋!睁开眼睛看着你小满祖奶奶!还敢冲我动手了,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被打的花青青已经失了神智,十几个耳光下来,双颊已然红肿,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听到不间断的呜咽声从小满手下传来。
另一边的张桂英看着女儿被打,也是心急如焚,无奈刘氏却是体壮,根本逃脱不了她的制裁,眼看着刘氏真的要将自己拖向茅厕,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只知道哀嚎求救。
一时间,花家小院内,伴随着小满的扇耳光声,张桂英的哀嚎声,花青青的啜泣声,很是热闹,惹得附近邻居都跑来看热闹。
此时,二爷家的院门彻底是关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