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中兴坐在一起吃饭，鲁胜斌的情绪格外高涨，频频举杯敬酒。要不是莫中兴及时打住，要求适可而止，看鲁胜斌的架势，能喝到第二天早上。

邰聪明的工作效率也够高，第二天上午就飞回了圳深市，向总部详细汇报了有关情况。前海松田公司内部评估认为，双方的合作，大约可以做到五十个亿的规模，嬴城财金集团的目标是二十到三十个亿，完全没有问题。不过最终的合作额度，需要对嬴城财金集团资产的真实状况深入调查后确定。

嬴城财金集团这边，与邰聪明对接的任务，指派给了财务部副部长许亮山。自从因为穿着不合适被鲁胜斌训斥了一顿，许亮山一直规规矩矩，有事向分管领导岑志国汇报，极少在鲁胜斌面前露面。许亮山入职后，和余光军走的特别近。“那天要不是余主任，我可能早就放弃了。”每次提起那次挨训的事，许亮山都会感慨一番，言辞中对余光军颇有感激之意。

一周后，邰聪明一个人回到了嬴城，双方签署了一份合作协议。一切都在正常推进。

“余主任，跟你说个事。”隔天，许亮山把余光军叫到了走廊，有点神秘的说。

“啥事？你不是在忙着邰聪明那边的事吗？资金啥时候到位？”因为邰聪明把融资的事说的太容易，余光军对邰聪明那边的进展也特别好奇。

“我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个事。”许亮山压低了声音：“咱们现在才刚刚和邰聪明签了合作协议。这只是一个合作意向，离资金到位还早呢。人家是正规的大公司，每一步都非常仔细，审查特别严格。不像邰聪明说的那么简单！依我看，鲁总的目标，资金一个月内到位，有点悬。”

“是这样啊！”余光军也有点意外，“这样的情况，那邰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啊。那他来咱这里吹这个牛逼有啥用？不是多此一举吗？”

“才不是多此一举呢！和咱们签完了协议后，邰聪明和那个女的都能得到大大的好处。”

“啥好处？”余光军还有点不了解。

“合作协议一签，他们就能拿到零点五个点的好处费！”许亮山的语气中好像有点生气，又带着一点羡慕。

“百分之零点五，这不算多啊。”余光军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我的余主任，你别忘了，咱们的协议投资额度是多少？三十个亿！三十个亿的百分之零点五，那就是一千五百万！”

“我的天！”余光军听了许亮山的话，不由的大吃一惊。整个泉水镇，一年的财政收入还不到五百万，如果许亮山说的是真的，这着实有点惊人。

“这事千真万确。昨天签了协议后，邰聪明太兴奋，晚上喝多了，偷偷和岑总说的。我在旁边给他们倒酒，听的明明白白的。不过，这一千五百万他们不会全拿到手，有封顶。这次他们拿到了五百万。那个女的为啥这次没来，因为两人意见不合，闹掰了。那个女的要独吞这五百万，说是邰聪明答应过的。邰聪明说要扣除部分成本费用，只给了她三百万，她不高兴了，所以这次没有跟着来。”

余光军脑子里出现了燕美红那黝黑壮硕的身影，真是人不可貌相，都是聪明人啊！

“那这个好处费谁出？不会是从我们这里拿吧？”

“我们这边才不会给她。”许亮山说：“听岑总说过，那个女的可能和上面的大领导有点关系，打着某个大领导的旗号，和岑总私下里提要求，说是帮我们找来了资金，要我们这边给她好处费。岑总没有敢直接拒绝，只是应付着说，等资金到位后再说。所以，他们目前还没有从咱们这边拿到任何好处。这个五百万是邰聪明那边的公司出的。”

“他们拿这个好处费是合法的吗？这钱从哪里来的？如果最终合作不成功，这钱不是就打水漂了吗？”余光军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事，满脑子的问号。

“当然的合法的，这好处费有个专业名称，叫居间费。余主任，你买过基金吗？如果你买过基金你就会明白，这个钱就是来自你们的手里的。这点钱对于一个基金管理公司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们投出去的资金，打水漂的多了。假设一个基金公司投了十个项目，可能有九个会打水漂，但只要有一个项目投资成功，他们就能赚的盆满钵满。”许亮山三言两语就解开了余光军的疑问。

“哦，明白了。”余光军觉得自己又大开了眼界，心里暗叹，人家挣钱也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