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清凉寺内。
此刻廖震已经成功剃度,化作了一个佛门的小沙弥。
两天多的时间,他已经完全习惯了在佛门的生活,似乎一切对佛寺中的一切,都觉得熟悉无比,就好似自己本就应该投身到佛门之中一样。
傍晚之时,他挑完水后,就兴奋地来到了寺庙中的大殿,然后小心翼翼的绕过他人,落座于身披袈裟的行痴大师身侧,一起诵经做着晚课。
当诵经之声从廖震口中传出。
此刻的他,已然将那些曾经梦寐以求,虚无缥缈的成仙之道抛诸脑后,全身心地沉浸于念诵的经文里。
他的嘴唇微微开合,一串串晦涩难懂的经文,如清泉般从他口中流淌而出。
他不知不觉间,就缓缓合上了双眸,就在他闭眼的那一刹那,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廖震整个人的气质在刹那间焕然一新,与之前大相径庭。
那原本还稍显跳脱活泼的气质,如同晨雾遇阳一般迅速消散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庄严肃穆,超凡脱俗的气息。
此时此刻的他,就宛如一位历经沧桑,参透世间万物真谛的得道高僧,正全神贯注地钻研着高深莫测的佛法。
口中念诵着的普通经文,竟也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阵阵梵音。
就在梵音响起的这一刹那间,犹如一道惊雷,猛地打破了大殿周围原本宁静祥和的氛围,惊醒了周围同样认真做着晚课的僧侣们。
他们此刻全都目光瞪得浑圆,纷纷转头看着廖震这位刚入门没多久的小沙弥,脸上全都露出惊愕之色。
普通的经文生涩难懂,想要读的流畅通顺,也必须要日积月累的学习才能做到。
更何况,梵文这种文字与常见的经文相比,其复杂程度和晦涩程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即便是那些已经在寺庙里潜心修行长达十几载岁月之久的僧侣们,真正能够精通梵文者,也是凤毛麟角般的罕见存。
估计即使是那些精通梵文的僧侣,念诵面前的这些经文时,其表现恐怕也远远比不上廖震那般流畅自然,游刃有余。
毕竟,要想熟练掌握如此艰深的语言文字,并能将其中蕴含的深意准确无误地传达出来,绝非易事。
这不仅需要长时间的刻苦钻研和学习积累,更要有极高的悟性和天赋才行。
可看着廖震的穿着打扮以及陌生的面孔,和那脑袋上削发所残留的痕迹,显然是一位刚刚入门没多久的小沙弥,这怎么会不让在场的僧侣们惊愕。
这一惊人的变故,同样是惊动了落座于身旁,正全身心投入到晚课之中的行痴大师。
只见行痴大师那原本低垂的头迅速抬起,紧闭着的眼眸也猛地睁开,接着就将头转向发出异动之处,看向了盘腿坐在身旁的廖震。
他向来沉稳如山的面容上,此时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抹惊愕之色,那抹惊愕就像是平静湖面上突然泛起的涟漪,瞬间传遍了他整张脸庞。
他微微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因太过惊讶而一时语塞。
周围的僧侣估计有很多都不认识廖震,可行痴大师他是认识的。
因为廖震入寺出家的当天,就被住持安排到了他的门下,当了一个小沙弥。
他原本见廖震的行为举止有些跳脱,办事时又忽然有些呆头呆脑的。
就暂时打发他,去做了一些粗活,这两天也并未给他安排什么课程。
可没想到,今天他才第一次做晚课,就会发生如此惊人的变化。
不由地让行痴那颗沉寂许久的心,再次变得有些活泛了起来。
随后只见他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继而不知想到了什么。
脸上的惊愕之色立即消失不见,转而露出了一抹哀思之色。
但下一秒,他就又重新恢复了正常,扫视了一旁围观的僧侣,传递出了一个不要打扰廖震的眼神后,就继续诵经做起了日常的晚课。
与此同时,地府十八层地狱中。
此时此刻,白眉师太恭敬地站在地藏王座下的一侧。
一张胖乎乎的老脸,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模样,她目光死死地盯着圆光术所呈现的画面,用着近乎惊叫的语气,说道:“这不可能,莲生罗汉为什么会去了清凉寺?还成了一个小沙弥?”
“菩萨,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白眉师太继而转头,看向一旁紧皱着眉头的地藏王,立马大声的猜测道。
但紧接着,她就意识到了不妥,知道自己失态了,脸色立即就变得隐隐有些发白,赶忙双手合十向着地藏王躬身请罪。
不过,地藏王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似乎都没有听到白眉师太刚才所说的话一般。
反而是紧盯着圆光术中所呈现的画面,凝重的神色中,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
同时,他手指微微掐算,想要搞清楚廖震近些时间所发生的变化。
可当他推算到,廖震遇到丘处南之后,后方的画面就仿佛被迷雾所笼罩,他的心底当即就是一沉。
“此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暗中接触廖震,令他离开清凉寺,引导其回归正途。”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