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原主的陪嫁奴才,全都被仲景雲要走,且对方也知道自己并非原主,再一个,自己从来了之后,一直都安分守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综上所述,仲景雲把原主陪嫁奴才要过去,很可能是想要把他们和自己分开,一来怕自己对方他们灭口,毕竟是最熟悉原主的人,对原主有非凡意义。
二来,可能是想要他们送出宫外,还给水氏一族,亦或者,趁机把他们叫过去审问训话。
所以,他们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反倒是冬回等人,被打板子,伤了身子。
宫里的奴才都是人微言轻,被打之后,鲜少能讨来药膏和汤药治病看伤,故而,他们多半要自己咬牙硬撑,能熬得过去就熬,熬不过去,乱葬岗便是他们的归宿。
念此,水淼淼立即找来几张银票,叫来小喜子,把备好的银票递过去,吩咐道:“这有八十两银子,你拿去内务府打点打点,给从云祥宫出去的奴才们,请个医徒过去瞧瞧。”
“若是身上有伤之人,给他们弄点药膏,并同内务府的总管说一声,让他们缓个三两天。”
多了,她手中没有多少权利,人家也未必听。
看着手中接过的银票,小喜子低垂的眼眸迅速闪过一丝诧异,随之而来便是欢喜,冲她躬身应声:“奴才明白,请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去吧。”
今日的事情,交给小喜子,他办得确实漂亮,时间短,效率高,而且在没有自己金钱的支持下,竟然还能把消息套到手。
可见,这人不仅机灵,身后站着的人,也深不可测。
大家都是相互利用,在这后宫之后,苟活罢了,只要没有伤到自己的利益,争取双赢才是最好的局面。
“奴才告退!”
水淼淼站在门边,目送小喜子远去,看着对方脚步沉稳,不似一般年轻小太监一般毛毛躁躁,倒是一个可塑之才,若是其主只有自己一人就好了。
可惜了。
收回目光后,心绪不宁的水淼淼只能抄写佛经静心。
这边,出了云祥宫之后,小喜子迅速七拐八拐找到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从八十两银票里,抽出其中一张十两银票,藏于袖子口袋里。
弄好之后,脚步拐到正道上,直奔内务府。
内务府见小喜子去而复返,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皇后娘娘真舍不得她那帮奴才,想来找茬吧?
急忙撂下手中端着的茶杯,嘴角熟练上扬,迎上去:“不知公公前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说着,搀着小喜子往室内走:“天气暑热,瞧公公走得满头大汗的,咱屋里请,喝杯茶润润喉。”
“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用得上我的,尽管直言,我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就是希望这小子有点眼力见,别真的狐假虎威,自己好歹在这宫里扎根几十年了。
今日若是皇后娘娘来,她愿意摆谱,他也愿自认倒霉,这事没什么好说的。
可小喜子就是一个毛头小子,敢跟自己蹬鼻子上脸,今后,有账他们之间慢慢算,未来长着呢。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小喜子是何人?
他怎会感觉不出对方藏于眼底的警告?
顺着对方的腕力进门,同时抬手搀扶住对方的胳膊,乐呵呵笑道:“多谢公公抬举。”
“这不,方才奴才回话后,娘娘知道冬回姑姑们伤了身子,便记挂在心上,特意让奴才过来瞧瞧。”
说着,饮上一口茶,抿了抿嘴,眼神警惕,左右看了看,紧接着凑近内务府总管耳边,压低音量道:“皇后娘娘让奴才过来瞧的同时,给有伤之人,请个医徒瞧瞧。”
“伤势过重之人,用点药膏,还请公公行个方便,让他们换个日的。”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剩余的银票,搁置在桌面上,推到对方手边:“这是公公的地盘,奴才怎可僭越?”
“所以,还请公公帮忙,给他们请一个医徒过来瞧瞧,顺道上点药。”
“奴才瞧娘娘的态度,他们今后多半会回云祥宫当差,公公今日大恩,他们必定永生难忘。”
这算是提前买个好,毕竟世人皆知,枕边风的威力有多大。
虽说,进内服务是太后的指令,可打他们的人,却是内务府的人啊!
太后他们不敢恨,难不成,内务府的人他们也不敢恨?
能混到皇后跟前大红人的,谁还没有点心计,腕力的?
见小喜子拜码头的举动不错,内务府总管甚是满意,指尖缓慢把银票勾到手,藏于袖子中,憨笑着应声:“还请公公放心,我不会让您难做的,还请公公帮我在皇后娘娘跟前美言几句。”
对方抬自己,小喜子也不敢真的应下,人嘛,低调点才能保平安。
“哎呦公公,您也太抬举奴才了,若是奴才能有这能耐,也不至于混成这样啊!”
玩笑过后,紧接着真诚道:“不过,公公若是有需要的话,奴才必定尽力而为。”
至于,能不能办不办得到,和办不办得好,那就两说了。
“您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