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之后,允题的脸色就如同那阴沉欲雨的天色一般,一路默不作声。他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了那巍峨庄严的皇宫。宫外的风呼呼地吹着,似是要将他心头那压抑着的情绪也一并吹散,可却只是徒劳。
出了皇宫大门,允题径直来到马前,翻身上马,猛地一甩缰绳,那马儿便扬起四蹄,向着自己的府邸飞驰而去。一路上,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了一道长长的烟幕,仿佛也在诉说着他此刻内心的烦闷与焦躁。
一进府邸大门,允题脸上依旧是那副默然的神情,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他径直走向书房,坐在那书桌之后,眼神有些空洞,脑海中却在不断地反复思考着刚才皇上所说的话。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他,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波澜也越发难以平复。
“胤禛,你到底想干什么.....”允题暗自思忖着,心中的怒火不言而喻,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在胸腔之中肆意地蔓延。
他本想着在这京城之中好好地扎下根基,一步一步地谋划自己的未来,可如今,自己在京城的根基尚未稳固,皇上却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就要趁机打击自己,这怎能不让他愈加愤怒呢?那怒火几乎要从他的眼中喷射而出,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你已经霸占那皇位那么久了,抢走了额娘,禁锢她的后半生,如今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手!哼,要说这世间第一心狠手辣之人,非你莫属啊!”
就在这时,“王爷....”允题身边最为亲信的凌副将在此时轻轻地推门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很轻,脸上带着一丝谨慎的神色,手里拿着一个竹筒,小心翼翼地说道:“刚才有人从宫中抵来这个!”说着,便将竹筒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允题。
允题微微一愣,迟疑地看着眼前的竹筒,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警惕,随后开口问道:“可有看见是何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回王爷,不曾看到,属下在门口巡逻,那送信之人,定是瞅准了属下出现之机,才射箭将此消息传递给我!大抵为的就是让王爷亲启此信!”凌副将赶忙恭敬地回话,话语中透着一股无奈。
“哦?有点意思!前脚那个狗皇帝刚给本王安排了差事,后脚就有人投怀送抱迫不及待的给本王献计献策!这京城当真也没有他胤禛说的那般祥和嘛!”允题冷哼一声,言语之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打开了竹筒。
竹筒被打开的瞬间,允题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里面的那张字条上。
只见字条上的字迹看上去颇为娟秀,却又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上面大抵写着罗卜藏丹津会在进京朝拜之际对皇上发难,羞辱事小,挑拨关系事大,让允题见机行事,多加小心。
允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到底是何人在提醒本王......”允题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双手背在身后,望着窗外那庭院中的景致,眼神却没有丝毫的聚焦,只是不停地思索着。
他深知,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背后定然有着复杂的利益纠葛和不为人知的谋划。而更令他担忧的是接下来的相关事宜,自己原本只是想躲个清净,避开这朝堂上的纷纷扰扰,可如今这来者不善不说,皇上更是要借此机会对自己不利,这前后夹击的局面,就如同一张大网,将他紧紧地笼罩其中,让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实在是陷入了一个极为棘手的困境啊!
允题紧皱着眉头,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一旁的凌副将看着王爷这般模样,也不敢轻易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允题才停住脚步,看向凌副将,开口道:“副将啊,你说说,那罗卜藏丹津真在进京朝拜之际会惹出什么幺蛾子,而皇上又会借此机会给本王安个什么罪名?”
凌副将赶忙微微躬身,思索了一番后回道:“王爷,依属下之见,此次接待罗卜藏丹津不管王爷做得好与不好,皇上都不会满意,都会给王爷扣上一个罔顾圣恩的罪名。
而如今咱们又得知那罗卜藏丹津此次进京朝拜又非诚心诚意,明摆着就是来挑事的,这局面对于王爷来说就更加不利了!”
允题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哼,那狗皇帝本就对我心存猜忌,怕是正愁没个由头整治我呢,这现成的把柄,他怎会放过。那依你所见,今日朝堂之上礼部尚书突然发难,想要有人共同操办此事,是皇上有意安排的?还是纯属巧合?这李大人到底是谁的人?”
凌副将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地回答:“王爷,属下曾去打听过,这礼部尚书,一直以来为官清廉,素来是胆小怕事!今日朝堂之上,倒像是他一贯的作风!”
“嗯,他倒是一贯的作风,但是那几个煽风点火争相推举本王的人,看起来就没那么清白了!”允题双眼凝视着窗外的落叶,似乎局面逐渐明朗起来!
“王爷的意思是,那些极力推荐王爷之人,并非是真的看好王爷,而是受人指使,故意为之!”
“哼!咱们这位皇帝啊!惯会使用这种把戏!人前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