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医生离开病房后,唐悦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唐父,“爸爸,你准备好了吗?”
唐父无语,这丫头不会要公报私仇吧,他现在把小舅子喊回来,还来得及吗?
唐父把胳膊伸出去,视死如归的表情差点让唐悦破功,亲爹倒也不必这般如临大敌吧。
她把药酒倒在手上,轻轻搓了几下,淡淡的药香传入鼻尖,沁人心脾,越来越觉得这药酒是真不错,这生意若是能做起来,她又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胳膊上传来软软的触感,冰冰凉凉的感觉透过胳膊传入四肢百骸,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他突然就明白了,唐悦为什么说这药酒是个好东西。
对于他这种在刀口浪尖上讨生活的人来说,受伤在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少说也有十几道,更别说这种程度的小伤,不计其数,对他来说,就真的只是小伤,若是唐悦不提,他压根不会放在心上,即便不去管,过几天也就痊愈了。
唐父平时不喜欢用药油,当然药酒也不喜欢,主要是那玩意味道太大,她姑娘又是个小狗鼻子,每次他受伤,这小丫头就用那双猫曈看着他,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担忧,软软的喊上一声爸爸,他基本就丢盔弃甲了,所以他后来擦药油的另一个原因是,不想让她担心。
没有预期中的疼痛,反而是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他感觉很舒服,不由得轻哼一声,这药酒不仅没有刺鼻的味道,效果也不错。
唐悦:呵,一会有你受的,先给颗甜枣,再来一巴掌才会更疼。她是存了一点小心思,想给唐父点苦头吃吃的,仗着自己武力值高,就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找死,万一哪次阴沟里翻船了,真是哭都找不到北,不给他一个教训,她就跟他姓,算了,她本来也跟他姓。
唐父原以为唐悦肯定要借机报复他这两天按她胳膊的仇,没想到她竟然转性了,胳膊的疼痛减轻,他整个人也放松下来,闭着眼睛,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这女儿在外人面前,总是笑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不熟悉她的人,都以为这是个脾气温和,性子温柔的女孩,再加上她甜美的长相,笑起来两个大大的酒窝,圆圆的猫瞳微眯,看起来真是软萌可爱,只有自家人知道,这哪是什么软萌小猫,分明就是个腹黑的小狐狸,坑起人来绝不手软。
唐悦不知道自家亲爹在心里腹诽她,如果她知道,她只能气自己,给他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原主的手指不似一般女孩的纤细柔软,这是她长期练武练枪所致,她穿书这半年,再没摸过这些东西,手上的茧子因为她每天的护理也变得薄了一些,却仍不似普通女孩儿那般柔软,正因如此,她的按摩会更有力道,当然刚开始给唐父按手臂,她并没有用力,而是循序渐进的把药油推开,让药油一点点渗透进皮肤,看着唐父一脸享受的样子,她不怀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随即唐父的一声闷哼传进她的耳朵,这才对嘛,不疼怎么能长记性呢。
原本还沉浸在享受中昏昏欲睡的唐父被突如其来的痛感惊醒,额头冷汗瞬间滑落鼻尖,整个人疼得往后缩了一下,这是人类的本能反应,他就说呢,这姑娘今天怎么转性了,敢情在这儿等她呢。
“唐悦,你是不是故意的。”
唐悦眨巴着一双猫瞳,表情无辜的看向他,“爸爸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哪里是故意的。”
唐父刚要开口,就听她继续说道:“我帮你把淤青推开,只会疼一会,如果不推开,未来几天你这胳膊都会疼,而且没办法用力,长痛还是短痛,你自己选吧。”
唐父:破案了,她就是故意的,话说,你这三十六度的体温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呢?
唐悦不理他的腹诽和吐槽,继续帮他把淤青推开,在肌肉拉伤的地方倒是放轻了力度,她的确是存了点小心思想要让他以后长点记性,别总是乱来,但她又不傻,自然还是他的身体更重要,更何况,她用力给唐父按摩,她自己也不好受,每次用力,都会牵扯她的伤口隐隐作痛,这算不算是变相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一边忍受着腹部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另一边还要忍受着耳边时不时传来唐父闷哼的声音,真是既生气又心疼。
更主要的还是生气他太不拿自已的身体当会事儿,他的确是很厉害,但是再厉害的人也是血肉之躯,那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会不疼呢,这个傻爸爸居然还忍着疼过来照顾她,这让她心理的愧疚感达到顶峰,如果她是唐父的亲生女儿,可能还会心安理得接受这种好,偏偏她不是,她只是个冒牌货,而唐父是为了她这个冒牌货受了伤,她怎么能不内疚呢?
唐父刚刚一直闭着眼,一方面是因为确实疼得厉害,就像唐悦想的那样,他也不是钢筋铁骨,被大黑熊一巴掌打在胳膊上,没骨折都是幸运的,怎么可能不疼呢,另一方面是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唐悦担忧的眼神,唐悦自己都不知道,刚刚她眼里难掩的愧疚和自责,都被唐父看在眼里,早知道她这么轻易就发现他受伤的事情,他今晚就不过来了。
突然,胳膊上滴落一颗水珠,接着是越来越多的水珠,唐父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