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户籍上只有青哥和小花两个人,唐悦属于知青点的,如果知青全部去扫雪,唐悦自然也要去,大队长刚开始说的这些,她不反对,清雪也是有工分拿的,她没意见,但是大队长说到后面,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钟营长带着十几个兵哥哥帮忙清雪,而且是义务劳动,唐悦就不乐意了。
钟营长不傻,自然也听出了大队长的意思,虽然心里不高兴,嘴上倒是没说什么,唐悦知道这种事情,钟国涛没法反对,他们是军人,无论部队跟地方关系如何,至少表面上是军民一家亲,老百姓有困难,按理说,他们是应该帮忙的,用后世的话来说,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自然要帮纳税人解决困难,但现在的问题是,这十几个兵哥哥滞留上阳村的这十几天里,都是靠着唐悦养活的,如今要给村里出白工,她能乐意才有鬼。
唐悦知道自己还要在上阳村苟两年,得罪大队长不是明智之举,但她也不能让人家拿她当傻子,她养的人,凭什么给人家白干活。
她笑着对大队长说道:“大队长,我这个人吧,说话比较直接,如果说的不对呢,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您这个提议,我个人是赞同的,清雪这个事情吧,做为村里的一员,大家人人有责,张家虽然没有壮劳力,但是青哥也不小了,参加清雪义不容辞,我是知青,只要村里需要,我也是要参加的,但是钟营长他们可不是咱们村里的人,帮咱们清雪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而且他们在村里这十几天,吃住都在我家,可是没占过村里一分钱便宜,现在雪停了,他们马上也要回部队,没有时间帮我们清雪,当然了,如果村里需要救援,可以跟上面打申请,抗灾救援的事情,是他们的本分,也是义不容辞的,您说对吗?”
大队长没想到唐悦这个小姑娘这么难缠,他来的时候想过钟营长可能会拒绝,他早就想好了说辞,却没想到钟营长还没开口,唐悦就一口回绝了,他看向钟国涛,“钟营长的意思呢,您可是深明大义的人,不然也不会坐到现在的位置上,村里现在有困难,您不能袖手旁观,您说是不是,钟营长?”
唐悦似笑非笑的看着大队长,呦呵,还跟她玩道德绑架,只要她没道德,就没人能绑架她。
“大队长,您就别为难钟营长了,这事,他说了不算,要不这样,你带他回去往部队打个电话,听领导统一安排吧,当然,如果他们团长下令,让他们帮忙清雪,咱们村里可是要管他们吃住的,毕竟这是他们的工作,再留在我这里也不合适,您说呢?”
大队长被噎了一下,地主家也没存粮了,他安排吃住,怎么安排,十几个大小伙子,就算每天两顿饭,吃上个三五天,得多少粮食啊,这粮食从哪出啊?
钟营长似乎没看出大队长的为难,接着唐悦的话说道:“大队长,唐悦同志说的对,这事儿我得跟团里请示一下,如果团里有指示,我们自然是乐意帮忙的,不过我们给村里帮忙,住在张家确实不合适,我们的生活问题,还要麻烦您帮忙解决一下,这样吧,咱们现在就走,我去打电话请示领导。”
大队长见他说的不像假话,一时拿不准钟营长的意思,他的确想让这些当兵的帮助村里清雪,但是吃住的事情,他并不打算管,也不是他不管,而是他拿不出粮食,他来之前跟大队书记商量过,这些当兵的身体素质比村民好,干活利落,他们不是村里人,出苦力又不用记工分,主打一个白嫖,没想到唐悦这丫头这么精明,他话没出口就给她怼了回来,这个钟营长更直接,还要跟团里汇报这个事情,他们白嫖的事情肯定没戏了。
钟国涛对大队长跟书记打算白嫖这个事情,虽然反感,但是就像唐悦说的,这件事儿他们还真得给村里帮忙,谁让他们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这场雪灾这么严重,部队派人抗灾救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这个救援怎么个说法,他肯定要跟上级汇报的,想拿他们当傻子,门都没有。
唐悦知道钟营长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人,把话题引到这一步,就没她啥事了,如果需要她去扫雪,她当然义不容辞,该她干的活,她不会差事儿,不该她干的活,她也绝不会多干,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可不干,她又不傻。
大队长见钟营长真要去大队打电话,知道今天白嫖的事情肯定没得商量了,只好带着人回了大队。
这事儿钟营长有自己的打算,唐悦不好掺和,也没跟着过去,半小时之后,钟营长回来了,纠集队伍,宣布明天他们开始帮村里清雪的事情,算上钟营长在内,一共十三人,清雪虽说是全员出动,但钟营长还是把十三个人分成了两支队伍,他和王莫各带一支,上下午轮班,对于他的安排,兵哥哥们都没有异议。
唐悦听了他的安排,没再问他具体的情况,直接找了小花,让她帮忙织几副手套,她前段时间买的毛线还剩下不少,她挑出蓝色和黑色的毛线,一下午的时间,她跟小花两个人各织了三副手套,为了方便拿工具,唐悦织的手套借鉴了现代的漏指手套,毛线里还加了她剩下的兔毛,手套既美观又保暖,收到手套的兵哥哥们稀罕得不行,挨个试带了一下,把唐悦和小花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钟营长看着试戴手套的弟兄们,有点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