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误会了吗?”
沈长泽没有看她,一直低着头,半晌才缓缓吐出一个字:“是。”
“抱歉,是我唐突了。”沈南枝脸上的笑意未达眼底,只是浮于唇角,稍纵即逝,语气平静得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水,不起丝毫波澜。
沈长泽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撇开眼,走到书架前,看着照片上,笑颜如画的沈南枝。
片刻后,她才再度启唇,声音悠悠传来,裹挟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恰似冬日霜风,“大哥,有些事情,若不想叫旁人知晓,可得藏好了,莫要轻易露了破绽。”
话落,她回首,目光直直对上沈长泽的双眼。
沈长泽没有说话,没有看她。
他紧攥锦被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今天逗留的久了些,”沈南枝收回目光,“大哥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沈南枝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那离去的脚步声渐次隐没,好像带走了屋内最后一丝鲜活气息,徒留一室死寂,唯余香炉袅袅白烟,在静谧空气中诡谲地氤氲盘旋。
沈长泽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半靠在锦缎软榻之上,指节因过度用力已然泛白。
窗外,日光透过斑驳窗棂,洒下细碎光影,于地上交织成一幅凌乱图案。
丫鬟端着药碗进来,打破屋内近乎凝滞的氛围,“少爷,该喝药了。”
“滚。”
丫鬟一愣,记忆中向来温文尔雅的大少爷从来没有这般说过话。
“少爷?”
沈长泽转过头看她,眼眸中透着彻骨的寒意,原本温润的面庞此刻仿若被寒霜覆盖。
“滚出去。”
丫鬟只觉周身血液瞬间凝固,猛地打了个哆嗦,手中端着的药碗险些掉落,汤汁溅湿了裙摆一角,“是,是!”
她慌忙把药碗放在桌上,匆匆转身,逃一般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