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管事再焦急,也靠近不了两人,始终被拦在几步外,面对抵在脑袋上的冰凉触感,呼吸声加重。
在威慑下,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苏清河恰好带着涂鱼走进,步伐稳健,不经意地扫视在场的华家人。
“涂鱼。”苏清河一个眼神示意,后者了然点头,迈步继续往前走,融入搜查的人群中。
瞿管事微微眯眼,总觉得面前的女子十分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从废弃工厂出来,华晖兴与燕平都沉默着。
苏清河也不急,依旧忙着手头上的事。
“九爷,就只有这几款茶叶。”罗环好似回家一般,自然地翻出厅内待客用的茶叶,在瞿管事的怒视下,毫不改色。
苏清河挑挑眉,嘴角微扬,从容坐在陆临身边。
“用这个,剩下的放回去。”陆临一本正经地在其中挑选,然后挽起袖口,开始泡茶。
腕上的定制手表映照着灯光,内置飞轮在一点点旋转着。
厅内的安静与其他房间翻箱倒柜的声响,形成强烈对比。
最终,瞿管事咽下一口气,放低姿态,朝陆临两人赔笑,“九爷,夜里天气凉,能否让我去取件毛毯。”
话落,瞿管事的视线落在华晖兴身上,见他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指尖下意识地捏紧腿上轻薄的布料。
哪怕听到瞿管事说自己,华晖兴也依旧半低着头,不做任何回应。
苏清河懒懒抬眸,眼神示意罗环跟瞿管事一起去。
“喝茶。”陆临将茶杯轻放在苏清河面前,眉宇低敛,语气温柔,“小心烫。”
瞿管事往楼上走去,余光看着罗环,电石火光之间,他终于想起女子的身份。陆九爷的女友苏清河,搅动帝都风云的那个。
瞿管事面色一僵。
不一会,光头男从外面回来,低声向苏清河汇报,“老大,王室军队往这边过来,预计还有二十分钟到。”
苏清河面容冷峻,微微颔首,“按计划进行。”
“是。”光头男迈大步出去。
屋外,陆依柳与毕川所在的车辆被团团围在中间,所有人严阵以待。
而王室众人,在睡梦中清醒。
云归也收到消息,正担心苏清河的处境,就听见房门被敲响,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知道你没睡,开门。”云老太身披外套,脸颊皱纹有着深深的沟壑,目光清明没有刚睡醒的惺忪。
云归赶紧收起手机,起身开门,“妈,这么晚你怎么起来了?”
墙上的时钟早已越过零点,雨天也使得夜晚更加漆黑。
云老太拢了拢领口,目光一沉,“清河出去做什么?是不是有危险?”
两连问,将事情搬到台面上。
眼见骗不过,云归也只好实话实说,“应该是今晚收网,但是具体行动我不清楚。王室那边刚好有动静,我正打算去看看。”
闻言,云老太微微挺起脊背,眼神逐渐转为坚定,“我跟你一起去!”
“妈,这件事清河不让我们插手。”
云归伸手欲拦,反被一巴掌击打在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犯蠢。”云老太怒视,斥责道:“现在云家把权的那两个,能是什么好东西。”
“但只要我在现场,他们想动清河,就得好好掂量。”
云老太说着,眼中迸发出狠厉的光,让人不由想起她年轻时说一不二的地位。
晚风萧瑟,带着些许雨丝,纷纷扬扬。
帝都华家给G国打去电话,瞿管事接通后恭恭敬敬递给身前的罗环,“麻烦转交给九爷,我家家主有事相商。”
罗环紧握的双拳一松,依稀可见手臂肌肉线条。
他将电话放置在桌面,按下外放键,这下华晖兴也能听清声音。
“陆少,晖兴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我提。”
“相互商量比舞刀动枪好。”
华家主声音微沉,姿态并不卑微。
华家底蕴虽然不及陆家,但资产却仅次于陆家,一声陆少无形中将陆临架高。
苏清河从微型电脑屏幕中收回视线,饶有兴致地等着两人交锋。
却不想华家主下一句话是,“苏小姐,近期帝都人仰马翻,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饶?
听筒那边传来一声嗤笑,华家主紧皱眉头,嘴唇微动,但终究碍于形势,没有说什么。
帝都高层血洗,自然得有个正当的理由,对外的通报上,苏清河是热心市民检举有功,自然也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听到说话声,华晖兴终于掀了掀眼皮,但眸中闪过的不是希冀,而是对华家主无知发言的嘲讽、鄙夷。
果然,陆临眸中冷意聚集,一个眼神示意,罗环便挂断了电话。
“不懂规矩的人,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陆临语调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被寒气覆盖的瞿管事,脊背不由再下弯几分,不敢与陆临对视。
电话铃声再起,罗环指腹敲击屏幕,挂断。
在华家主第三次通话依旧被挂断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