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痴人说梦(1 / 2)

屋内,孟栋梁的哀嚎如同被宰杀的鸡一般刺耳,一声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青靛动作麻利,随手扯过一块布,干净利落地堵住了他的嘴。

瞬间,孟亭月的耳畔恢复了宁静。

“我爹在向我娘求亲之时,便自称父母双亡,在这世上已无亲人,更别说有什么同胞兄弟了。”

“你这人,连最基本的调查都未曾做过,就胆敢擅自闯到太子府上撒野,真是胆大包天。”

孟亭月的声音冷若寒冰,字字句句都透着寒意。

她敏锐地捕捉到孟栋梁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心底不禁轻嗤一声。

恨又能如何?当初他们合谋欺骗她娘的时候,可曾料到有朝一日,此事会被戳穿?会引得她的满腔恨意?

待时机差不多,孟亭月才让青靛将他口中的布扯下来。

孟亭月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孟栋梁,她的声音冷冽而决绝:“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如实招来,你究竟有何目的,竟敢冒充本宫的叔父?若你坦诚相告,本宫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孟栋梁恨得牙痒痒,但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心中暗自道:等他证明身份,要她给自己下跪道歉!

“我有证据,我身上有孟辞,也就是你爹所写的亲笔书信,你一看便知我所言非虚。”

孟亭月轻轻向凌棋示意,凌棋心领神会,迅速对孟栋梁展开了搜查。

果然,在他的衣襟内搜出了一个信封。

青靛接过凌棋手上的手,转而恭敬地用双手呈上信封,递到孟亭月面前。

孟亭月缓缓接过,从中抽出一张信纸,细细检查辨认信纸上的字迹。

她低垂的眼眸中满是冰冷恨意。

半晌,孟亭月缓缓放下手中的信件,声音平静无波,“这信上的笔迹,确是我父亲无疑。”

“瞧瞧,我都说了,我是你叔父,你还不肯信。这下总该信了吧?还不赶紧把我放了。”孟栋梁使劲扭动着身躯,语气中满是急切与不耐。

凌棋却依旧牢牢抓着孟栋梁的手腕,未曾有丝毫松懈。

孟亭月启唇,轻声道:“字迹确实不假,但父亲曾明确说过,这世上他已无亲人。这一点,你又该如何解释呢?”

“这是因为……”孟栋梁一张口便哑然了,他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居然险些将真相说出来了,虽然他觉得这秘密的揭露与否似乎并无大碍,但他爹娘让他一定保密,还让他一进到城中便去找兄长。

可他可是听说有个侄女当上了太子妃。

太子妃,那不就是即将母仪天下的存在?如此算来,他便是未来国舅爷的身份,等当今圣上驾崩那一日,太子登基,他就是国舅了,届时,举国上下,何人不对他礼敬三分?这可比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亲戚都有面子。

他这才直接跑来太子府找侄女的。

“你若想知详情,何不直接询问你的爹?何必来问我。”孟栋梁眼神闪烁,企图岔开话题,“我既是你的叔父,还不快让这不知好歹的狗奴才放开我?”

孟亭月望着他那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心中已然断定,此人必定知晓诸多内幕。

“倘若你不能道出个中缘由,本宫岂能轻易相信你?”

言罢,孟亭月目光转向凌棋,冷声吩咐道:“此人言语不实,尽是谎言。凌棋,将他押入地牢,严加审讯,务必从他口中问出他冒充本宫叔父的原因。”

语毕,孟栋梁的眼眸倏地瞪圆,满是不可置信的光芒,他声嘶力竭地吼道:“我确确实实是你的叔父,你怎敢将我囚禁?此举无异于忤逆不孝,我定要上告官府,让官府缉拿惩处你!”

凌棋闻言,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犹豫。只因眼前之人,面容上与孟大人确有几分神似,极有可能是亲属。

倘若此人所言非虚,一旦太子妃将自家叔父囚禁于暗无天日的地牢,施以严酷审问的消息不胫而走,势必会在朝堂内外掀起轩然大波,恐会对太子和太子妃不利。

孟亭月的眸光淡淡扫在孟栋梁那张与她爹极为相似的脸上。

“不论是你假扮我叔父这,还是真如你口口声声所言,你确是我血脉相连的叔父,而我爹对我娘有所隐瞒——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只要闹到官府前,那承担罪责的一方,未必就是我。”

“带走。”

孟亭月的语气重了几分,凌棋知晓她动了怒,赶紧两人压下去。

打算一会将人关起来后,先去找殿下禀告此事,请殿下做决定。

孟栋梁的口中仍在徒劳地呼喊,青靛见状,毫不犹豫将那块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孟栋梁含糊不清的呜咽声逐渐远去。

“青靛,你替我去盯着他。”孟亭月的目光紧紧跟随青靛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声音轻,但又异常坚定,“一定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让我知道当年爹爹究竟是如何瞒骗我娘的。”

“是。”青靛坚定颔首。

待孟亭月踏入屋内,秦嬷嬷便迎了上来,言语间难掩对孟栋梁突然现身的疑惑。

“想当年,老爷向夫人求亲之时,老奴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老爷声称自己父母早逝,孑然一身,这才甘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