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萋萋崩溃尖叫,像发了疯似的,见到什么就砸什么,整个前厅都被她砸得不成样子。
下人们被吓了一跳,都不敢吭声。
心中不免觉得晦气。
当初王妃进府时,婚宴虽然冷清,但起码没闹出什么大乱子,还算得上体面。
可这个江萋萋进门,却闹成这副场面,别说王爷了,就连他们这些下人都觉得丢人。
亏得他们之前还觉得江萋萋端庄大度,最适合当他们的主母。
如今看来,还不如王妃呢。
江萋萋的一肚子怒火发泄不出来,突然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江念念,顿时怒意更甚。
“贱人!你是不是也在看我的热闹?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她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小贱人竟然坐在魏姜的身边,这两个人分明是一伙的!
江念念吓得一颤,脑袋垂得更低了:“我……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跟那些人一起滚?所有人都走了,就你留在这里,不是看我的笑话是什么!”
江萋萋怒得不讲道理,江念念委屈的红了眼。
她之所以不走,是害怕父亲知道了会责骂她。
父亲最疼爱嫡女,倘若她在这个节骨眼扔下江萋萋走了,肯定会被上家法。
可江萋萋根本不管这些,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到她的庶妹身上。
“碧儿!把她送去老地方!”
江念念一听,整张脸都变得惊恐:“不要!求姐姐放过我吧,我不想再去了!是念念错了,姐姐打念念吧,只要别再让我过去!”
看着江念念惊恐求饶的模样,江萋萋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她狠狠掐住对方的下巴,笑容狰狞可怖:“你这个丑八怪,顶着这么一张被烧毁的脸,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愿意娶你,就连做妾都不够格,与其一辈子当老姑娘,还不如发挥一下剩下的价值,不是吗?”
江念念哭着摇头:“不要,我真的不想去。”
“碧儿!还愣着干什么?耳朵聋了吗!”
碧儿被吼得颤了颤身子,她眼中满是不忍,可她只是一个丫鬟,自身都难保,哪里有资格同情别人呢。
“二小姐,跟我走吧。”
“不要!姐姐不要!唔……”
最终,碧儿捂住了江念念的嘴,强行将人拖了出去。
江萋萋这才舒坦地呼了一口气,眼神再次变得狠毒起来。
“没关系,我还没有输,当妾又如何?失了楚景川的心又如何?我还有很多底牌。”
魏姜,之前是我小看你了,你等着,今天我受到的耻辱,早晚有一天我会千百倍地还给你!
……
之后的几天,魏姜都住在秦衣楼。
楚湛担心她再度晕厥,始终不肯让她回侯府,然而楚湛本人这几天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连秦衣楼的人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所以她趁着这些日子将秦衣楼调查了个仔仔细细。
秦衣楼虽然是秦楼楚馆,却并没有见不得光的交易,这里的男女只卖艺不卖身,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都略有涉猎,倒也称得上一个风雅之地。
更重要的是,魏姜找机会试了试这里的人,发现整个秦衣楼,上到管事掌柜,下到小二伙夫,竟全都是武功不俗的高手。
这让她对楚湛的幕后身份更加好奇。
‘咚咚。’
敲门声响起,殷青阳走了进来:“魏姑娘,有封信是宁世居送来的,说是请你亲自过目。”
魏姜接过信件,打开随意一扫,便勾起了嘴角。
“我要出一趟门,你不必跟着。”
殷青阳皱眉:“少主说让我寸步不离地照顾魏姑娘,所以恕难从命。”
魏姜眯了眯眼,笑得意味深长。
她察觉到了,这个殷青阳表面对她恭恭敬敬,但眼睛里满是对她的不喜。
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前世的她几乎每天都在面对。
是嫌弃和看不上的意思。
她笑着说道:“既然你执意跟着,那就随你吧。”
随后,二人离开了秦衣楼,朝宁世居去了。
魏姜戴上了面纱,刚踏入宁世居,齐青便迎了上来。
“您的客人已经在二楼厢房等着了。”
齐青同时也注意到了她身后的殷青阳,不解地歪了歪头。
平时魏姜以鬼医身份来宁世居时,身边都是不带人的,今天怎么多了个人?而且这人还没见过。
魏姜笑吟吟地拍了拍齐青的肩膀,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给我往死里揍。”
话落,魏姜跟没事人一样上了二楼。
殷青阳原本也想跟上,却被齐青拦住。
“未经允许,闲杂人等不得上二楼。”
殷青阳变了脸色:“我跟她是一起的!”
齐青眯着眸子,默默取出长刀:“擅闯二楼者,杀无赦。”
“……”
等等!能不能讲点道理?
不等殷青阳反应,齐青直接动手,宁世居的其他人很有眼力见地关了门。
楼下大战一触即发,楼上的厢房里同样气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