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这都卖完了?”
掌柜的有些吃惊,卖的什么好吃的,那么快就能收摊了。
他本来还想着估摸着时间出来买点,也算是支持一下,给许一一面子。
两人交好,以后许一一要是遇到什么稀罕的鱼获要卖,肯定的能优先考虑他。
却不曾想,他没赶上。
“买的什么?韭菜饼?”
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了,咋那么多人买呢。
“是海蛎煎。”
许一一将锅跟小泥炉给收了起来,让四海看着弟弟,她跟尔尔将东西一一搬回小船上。
福满斋的掌柜看了一眼坐在木箱子上面的四海,小孩儿抱着弟弟笑眯眯的,很是开心。
方才来的时候看到他在收钱,估计生意是真心不错。
“要不要来我福满斋,我让膳夫今天做几道海胆的菜,你带着孩子去尝尝味道?”
许一一每次带来的鱼获都不是寻常出海打捞能捞到的,他估计许一一水性甚好。
这样的人难遇,掌柜的这才愿意跟许一一搭话的。
可惜许一一没有什么想法,掌柜的便转头去问四海跟尔尔,这弟弟妹妹要去,她这个当大姐的总不能拒绝了。
结果两小孩吃饱了才出门的,现在对吃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拒绝了掌柜的好意,许一一带着两个小孩在镇上逛了起来,路过三川学堂的时候,能在围墙外面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琅琅书声。
两个小孩儿趴在墙上专注的听着,路过的行人看到了还以为这两小孩好学呢。
其实不然,他俩在猜哪一个是三川的声音呢。
听到那位老先生点三川起来回答问题,姐弟俩笑嘻嘻的有种幸灾乐祸的样子。
“谁啊?趴在墙上作甚?”
阿远出来买水,看到有两个小孩在此,轻呵了一声。
定睛一看,原来是许家姐弟。
“大娘子、二娘子、小郎君,你们若是想进去看看的话,可随我进去呀。”
阿远以为他们是想来看看三川的,却不曾想两个小孩摇摇头。
手拉着手追上不远处许一一的步伐。
詹吉兰从暗处走了出来,看到这几个孩子险些都不敢认了。
变胖了也长高了不少,尤其是四海,以前挑食,什么都不喜欢吃。
她也不管,小孩儿瘦得厉害,脑袋又大,脖子细长得像一根棍子在撑着一般,看起来有些恐怖。
现在他却是圆滚滚的。
“这位郎君方才那几个小孩犯了什么事情啊?”
詹吉兰跟谢玉书没钱了,在府城处处要钱,谢玉书的腿又伤了,看病花了不少钱。
两人实在没辙,只好回镇上来了。
詹吉兰惦记着被许一一拿走的那几十两银子,跟谢玉书商量着回去偷来。
“你是何人?”
阿远用眼神审视了一番,瞧着眼前的妇人好似有些眼熟的样子。
“我是几个孩子的姨母,大早上的去家里没见到孩子,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呢,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詹吉兰呵呵笑了一声,阿远瞧着是有点像。
“没什么事情,我以为他们想进去看看三郎君,便打算邀请他们进门。”
阿远将铜板递给送水的人,在这镇上要吃水并不容易,大多数人家都是买水吃的。
两文钱一大桶水,对他们来说能负担得起。
詹吉兰看到大门打开,踮起脚往里看去,只瞧见一条青石铺就的甬道蜿蜒曲折向前延伸,甬道两侧,奇花异草竞相绽放。
不远处,一座飞檐斗拱的楼阁巍峨耸立,玻璃瓦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詹吉兰从未在镇上看到过如此华丽的宅子。
突然间整齐划一的读书声再次传出来。
詹吉兰反应过来,这里面应当有一个学堂。
回想起方才这仆人所说,三郎君在里面。
那必然是三川那小子。
一想到许一一将她的钱拿去送三川读书,她心里就堵得慌。
匆匆忙忙离去,阿远回过头来想要说话,却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谢郎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可知我刚才看到了什么?那死丫头竟是拿着我的钱送她弟弟去念书了,去学堂多费钱啊!要是再拖下去,我那点银子就要没了呀……”
詹吉兰回到村里谢玉书的家中,掩面哭泣。
回想起这大半月她受的苦,便觉得委屈。
要不是银子被夺了回去,她至于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吗?
“你先别哭,好好说话。”
谢玉书半靠在床上,许一一插在他胸口的那一处伤迟迟不见好,这会儿坐起来都疼。
“我刚才是想出去买点吃回来,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孩子,你猜怎么着?
我那个大女儿居然花钱送老三去学堂了,你也是读书人,读书有多费钱,你是知道的,我就那么点钱要让她给糟蹋完了,咱们还怎么去长安?”
詹吉兰想想就心疼,好不容易才攒到那么点钱。
谢玉书沉思了一番,“我听说将士战死都是有阵亡抚恤金,你前头那个丈夫肯定也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