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岁柠一步步向他走来,王管家挣扎着向远处爬去,但此刻他四肢已断,又岂能轻易逃脱?
岁柠手持匕首,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眉眼清绝,笑着问道:“你想逃?可不是你说的想要好好疼疼我吗?”
“如今我也想来疼疼你,你怎么能逃呢?”
原主原本有一线生机,最后却是被他生生给扼断了,这个罪魁祸首,她怎能轻易放过?
虽然她不明白祁霖为什么不杀他,但这并不妨碍她亲自动手。
美人如画,声音轻柔悦耳,可这在王管家听来却更像是阎王的催命符。
他知道岁柠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报复!
“唔唔唔……”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求你饶过我吧。
虽然王管家说不出话来,但看他的表情,岁柠还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放过他?
当初原主也这般痛苦的哀求他,他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岁柠动作狠辣果决,一刀扎穿了王管家的手掌。
伴随着哀嚎声响起,岁柠的眼神染上了一丝嗜血的杀意。
“我现在能碰你是看得起你,你如今是在给脸不要脸吗?”
岁柠把王管家曾对她说的话,一一还了回去。
她强忍着手掌间的粘腻触感,再次举起匕首扎进了王管家的大腿,鲜血如注。
黄色的稻草被鲜血洇染浸透,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寺庙的空气里充斥着鲜血的腥臭味。
看着王管家生不如死的模样,岁柠轻笑,这才到哪儿啊?
然而正当她打算将匕首插入他胸膛时,手腕却被人拉住了。
看着眼前这个拦着自己的人,岁柠语气冰冷。
“你想阻止我?”
此时的她手上已然沾满了鲜血,洁白的裙摆上也满是鲜血的斑驳印记。
脸上不知何时被溅上了零星的小血珠,在她清冷的面容上增添了几分邪魅与妖冶。
她的眼神冰冷而无情,宛若一朵盛开在地狱之路的鲜花,危险却又极具吸引力。
祁砚之目露柔情,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喉咙干涩,“不是。”
他是一路跟着岁柠过来的。
当在破庙看见王管家时,他便已经知道了岁柠的打算。
她出手很决绝、果断,其实在相处中他一直都很清楚岁柠不仅面冷,其实心更冷。
对人是这样,对待感情亦是。
今晚看到的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可就是这样的她,却让他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
祁砚之抬手轻柔的帮岁柠拭去鲜血,并接过手中的匕首。
“这种事情你不必脏了自己的手,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成为你手中的一把刀。”
她值得一切最好的,这些阴暗污秽的东西不应该玷污了她。
如果她愿意,他可以为她扫除一切障碍。
岁柠神色微动,“你……”
祁砚之起身解下披风叠起来铺在寺庙的台阶上,随后扶她坐下,拿出干净的帕子给她仔细地擦拭手上的鲜血。
他柔声说道:“乖,闭上眼睛,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之后不等岁柠说什么,他便起身走到了王管家面前。
匕首入体,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之后寺庙里多了一具死状惨烈的尸体。
等他再次来到岁柠面前时,身上便沾染了浓厚的血腥味。
祁砚之笑着向岁柠伸出了手,“柠柠,我送你回去吧。”
眼前的这只手莹白如玉、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没有一丝血迹,显然是被提前擦拭过了的。
岁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伸手握了上去。
祁砚之的指腹虽然有些粗糙,但手掌宽厚温暖,岁柠的手被他牢牢地握着,却并不显违和。
感觉到手心的柔软触感,祁砚之唇角上扬,显然心情很好。
虽然此刻两人牵的是手,但他明显能感觉得到两个人的心正在慢慢靠近。
“你怎么会跟来,先前不是已经不理我了吗?”岁柠故意问道。
祁砚之停下脚步,神情严肃郑重地解释道:“我刚开始有点乱,但我并未不理你,只是觉得自己实在卑劣。”
觊觎兄长之妻,怎么不算卑劣呢?
他从来怨的、恼的、恨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我之后晚上有偷偷去……去看过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说着,祁砚之的脸上便染上了一抹绯红。
岁柠挑眉,“夜探香闺?”
“不……不是的。”祁砚之着急忙慌的想要解释,他不想让岁柠误会他是一个登徒子。
他没有想要占她便宜的意思。
此刻手心因紧张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我一直在窗外守着,没有进房间……”说着,祁砚之突然噤声。
他猛然想起刺客刺杀的那天,他为了拦截刺客进过一次。
但他不想让岁柠知道刺客的事情,免得徒生烦恼,此刻他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岁柠当然知道,只是单纯想要逗逗他罢了。
她笑着说道:“看在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