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周围的一切发生变化,时间好似突然快进。
当这群人再次出现在医馆时,他们每个人脸上是憎恨、仇视,几乎是想要将晏淮之活生生撕碎。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程楚是个骗子!我儿子耽误了治疗,伤口留下好大一片疤痕!都是你!全都是你害的!”
“没错,让他把八两买红砂叶的钱还给我们,还要额外赔偿我们一笔钱!这是程楚欠我们的,既然程楚跑了,这钱就应该由你来出!”
晏淮之愣住,他明明按照七宝的话,将那些红砂叶交给了程楚,他们为何还要揪着自己不放?
“我、我明明已经提醒你们了,可是你们非但不听,还要辱骂我。”
他试图解释,可这群人愤怒的声音再次席卷而来,将他吞没。
“那为什么不提醒到底,说白了,就是故意想看我们治不好火伤,留下伤疤的!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坏种?”
“没错,真是坏透了,既然知道真相,就想办法阻止我们用红砂叶啊!反正,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干系!”
“赔钱!必须赔钱!”
百姓们叫嚣着,人群中不仅有买了红砂叶的,更多的都是来看热闹的。
晏淮之孤立无援的站在那,耳朵传来嗡鸣声,他艰涩的眨了眨眼,神情有些恍惚。
当一个人冲出来想要推搡他时,更多的人都涌了出来,一窝蜂的朝他扑过去。
他们的脸上满是怨毒、憎恨、同情、幸灾乐祸,这些丑恶的神情让他想起了皇宫。
那些人穿着漂亮华丽的衣裳,将自己隐藏的好似个铁桶,表面看上去和蔼可亲,实则那些算计是能要命的。
原来江湖和朝堂是一样的复杂,人心这种东西,不管在哪里,都存在着要人命的恶。
晏淮之被推到地上,这一刻,时间再次静止了。
他愣愣的坐在那,脑海中想起京纾的话。
【当你想要自证的时候,只会越描越黑。】
他一直在自证,从他说的那句“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还有那句“我明明已经提醒过你们了”,都是他在试图自证什么。
一时间,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明晰起来。
所以神啊,他是救世,不是救人,人心总是比这世道复杂艰险。
他好似明白了。
于是周围的景象再次倒退,又回到了程楚当着百姓们的面,指责他的那一幕。
这一次,晏淮之主动低下了头,将手中的红砂叶交了出去。
“我只是想看看这些药材是不是新鲜的,程郎中学识渊博,自然是不会骗我们的。”他认真的说道。
在自己没有变的强大之前,他不会再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做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情了。
他看到周围百姓们欣喜的目光,以及程楚即将收进囊中一笔钱财,得意和满足的笑脸。
幻象消散,眼前的景象也消失了,京纾出现在他怀里,眼前的草木、石头和房屋归位,连那股风也平定下来。
刚才是京纾使了个阵法,让晏淮之所在的时间倒退,虽然只是短暂的,可和现实发生的是大差不差。
晏淮之眼神很是受伤,“师父,我明白了。”
要不就强大到足以自保,对付程楚这样的人,能够蛇打七寸,一招扼住要害。
要不就尊重他人选择,学会放手,让对方撞一撞南墙。
【明白就好。】
京纾话音刚落,就见魔帝激动的走出来,她一拍手,高兴的说道:“成了!”
“成什么了?”晏淮之眼神纯净,疑惑的问道。
“你一个小孩子,别老打听大人的事情。”魔帝斜了他一眼,唇角不自禁弯起。
有情人终成眷属,年轻就是好啊!
“不好了不好了!”还没感慨完,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她。
有百姓慌慌张张的路过,焦急地说道,“城外兽潮发生暴动了,马上就要进城了!”
【嗯?】
京纾有些不解,这些野兽为何还不走?
【魔帝,我们去看看!】
晏淮之担心京纾安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京纾,便跟上:“我也去。”
焱哲深始终停在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闻言,他站出来说:“我也去。”
当谢长安得知兽潮暴动时,京纾几人已经到了城外。
那些野兽在感应到熟悉气息的一瞬间,便安静下来。
焱哲深以为野兽会攻击他们,早就有所防备,高大健硕的身躯挡在最前面。
晏淮之就站在他另一侧,两人一左一右,将京纾和魔帝挡的严严实实。
焱哲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长的还没有这里的老虎站起来高,也不怕被野兽一口吞了。
临近兽群,京纾脑子里顷刻间涌进很多声音。
“他们来了!”
“妖帝大人在哪里?怎么只有她的气息,却不见大人在哪?”
野兽们在围在他们身边,打量许久,突然又变得暴躁。
“他们是不是把妖帝大人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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