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乔乔窝在顾延川怀里听他讲故事，突然，又转脸来，询问乔颖的去处。

顾延川摸着他脑袋，低声说：“妈妈去工作了，还没回来。”

“可是已经很久了。”他从一开始的哭闹，到现在偶尔问起，已经不会动不动就嗷嗷大哭了。

“嗯，工作太忙，所以不能回来看我们，乔乔放心，妈妈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吗？爸爸你不会骗我？”

“当然不会了。”

看着儿子天真的小脸，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任何底气。

“乖，故事讲完，你该睡觉了。”

“爸爸，可是我不想睡觉，我想妈妈了。”他趴在顾延川胸口，眼里有些湿润：“妈妈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也打不通电话，爸爸咱们可以去找她吗？”

“乔乔，对不起，妈妈工作太忙了，咱们没办法见到她，但只是暂时的，等着爸爸将她带回来。”

“我真的好想她，你一定要告诉妈妈，我会乖，也会听话的。”

“好，我知道了。”顾延川将他抱过来，轻轻拍着他：“睡吧，爸爸在这里陪你。”

……

将孩子哄睡，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孙雨晴在门口徘徊，眼里是化不去的忧伤。

“怎么了？”

“睡着了吗？”

“嗯。”

“这孩子最近天天都问起他妈妈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唉。”孙雨晴叹口气：“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顾延川摇摇头：“没具体找到人，不过已经有眉目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人找到。”

“那最好。”孙雨晴看着儿子消瘦的脸庞，心疼的说：“你也要注意休息，医院那边就别过去了，最近都熬成什么样了。”

“妈，我有分寸的。”

“嗯。”

孟凡来的时候是半夜，顾延川

没睡觉，他坐在客厅地毯上，腿上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堆满了文件。

白天没时间去公司，这些东西都全部送到了家里，孟凡见他这么折腾自己，拍了拍他后背：“该消停一下，就那个女人行动了。”

“希望这一次是真的。”

“9成把握。”

“看看这个吧。”顾延川将文件摊开，指着上面的数字：“我们小瞧对手了。”

孟凡接过来，越往下看，眉头皱得更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延川再次提醒：“看时间，日期，还有那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还没看出点什么吗？”

“洗钱？”

“嗯。”

“这么大的金额，他们是怎么瞒过来的？”这些资料显示，他们不但长期从事，而且狡猾程度令人敬佩，一般的侦查根本发现不了。

而且背后有强大靠山，只要不倒台，在下面怎么弄都没事，哪怕事情爆发，只要将顶罪羔羊推出去，照样可以安然无恙，打得是一手好算盘。

“这个人最近可能会动一动，不知道到什么程度。”

孟凡说：“你最近不是忙着找乔颖吗？怎么有时间折腾这些玩意儿？再说了，狗急跳墙，到时候你自己也有危险。”

“这些就是我找她的时候查到的东西。”

“什么？”孟凡又看了一遍，发现上面的持股人跟某个家族密切关系后，一切豁然开朗。

“怪不得，不过张洁订了明天去中城的机票，随行的除了助理之外，还有保镖，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明天？”

“是的。”

顾延川眉头皱起来：“我记得他们家在这个地方没有业务，更没有任何其他投资，难道是过去旅游吗？”

“不太像，可能是去找唐奇吧，他最近不是一直都在那边跑吗？新市场据说就在那边

开发呢，要投资一个什么破公司，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重视，难道他的眼光，会看不出来那就是个空壳？”

“等等，你说他要投资什么公司？”

孟凡见他惊讶，又重复了一遍：“就是小破公司啊，我都忘记叫什么名字了，反正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他花费这么大力气，得不偿失啊。”

他们都是商人，做出某种决定前，必会先衡量一下损失，唐奇举动突兀，就多注意了几下。

“你说他最近都往那个地方跑，就为了折腾这么个小破公司？”

“嗯，我也觉得奇怪。”

顾延川咬着牙，恨不得马上跟踪他过去。

原本第二天他已经订好机票，结果下面的人却打来电话，说发现了乔颖的踪迹，在城郊附近的江边，有她的衣服跟鞋子，至于人，没人看到，到底是不是被人谋害，丢到江里，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顾延川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看到那些湿漉漉的衣服，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他一直都认定一个事实，那就是对方不是绑架犯，否则勒索的电话早就该来，所以乔颖是安全的，可他今天才发现，也有可能是，她已经回不来了。

得到这个认知，他几乎发疯。

“老顾，未必这个就是真相，现在人还没有找到，单凭衣服，不能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