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南枝莺婉啭。花影穿帘,月色撩人面。
春意闹开梅一剪。天香暗送琼林苑。
懒与东君抛媚眼。高阁清谈,竹下传杯盏。
新绿满庭长醉看。争知绮丽须臾散。
抬眸看向这棵树,宛若如春日,所见那一眼又何曾不是在春日。
可那时的他们,终究不会如此时这般。
她只想知晓,在他的心中又是何等思绪。
站在书房的门外,她还是这般犹豫不决地站着,她不知该不该进去。
“不在崇缘内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见他连头不曾抬起看得自己一眼,便是知晓前来。
昨晚他在耳边轻轻细语的那番话,依然还历历在目。
他说过要带自己回家,可在他的心中,宁王府便是她自己的家?
如若是,想必,在他的心中足以有自己的位置。
缓慢的步子皆是靠近于他的身侧,见他画着不知为何物的画作,自是如此的严肃的脸庞,皆是徐徐一道之:“皇甫梦瑶想要我的命,这一切都是赵妍雅在背后与她串通。”
听之,赫连烨自是将笔放下,久久注目她:“你想让本王处置赵妍雅?”
处置?
此事他并不知情。何况与他言道,自是想要见得他得知真相后的反应。
殊不知,他竟然却是如此的冷漠,倒是漠不关心她的一举一动。
“依王爷此时的心性,想必不会处置赵妍雅。奴婢,也不会想让王爷处置赵夫人。”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
这身份二字她从未忘记。
如今,与他之间自是不再如往常那般,方才她并未说错。
拧紧着眉宇,皆是不解着一道:“这番话,奴婢并未说错。也未曾忘了自己的身份。”
赫连烨细细打量她这一身衣裳,自是一把将其抱入怀中,轻声言
道:“你是宁王妃,不是什么奴婢。”
君歌的双手微微紧握,双眸皆不曾看向他。这句话,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他会如此一说。渐渐湿润的双目,抿咬着自己唇瓣隐忍着而道之:“可王爷将奴婢休了。”
“就算休了,你也是本王的王妃。”休她本就是无奈之举,可当再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渐渐明白,原来她那么的重要。
见到她与皇兄站在一起时,他又何曾不是心痛万分。
他已经失去过,便不会再失去一次。
“王爷这番话太强词夺理了些。”正想推开他的身子,可他搂得极紧,自是只能抬眸质问道。“昨日的事,我都听的一清二楚。皇甫梦瑶的事,可是你所为?你当真如此做?”
“如若是,你又会如何?”
他向来都是如此愿反问着,浅然一笑道:“如若是,那么,你与我之间,自是利用。”
眉心微微紧皱的他,却是冷然一笑之“难道,你就没有利用我?”
“我有利用你,可到后来,我是真心的。”说得这番话,她确实有些着急了些。毕竟,与他之间她确实存有利用之心。
就在他知晓自己是赫连浦的人之后,他才会如此想之罢了。
赫连烨见得这双纯善的双目,无论她变得如何,这双眸还未曾将她变得伪善。
深情地抚上她的眸“我赫连烨可以利用任何人,断不会利用你。”
“照你这般所言,我自是不敢想象,那时的你与如今的你,可是同一人?”
所有人都知晓,赫连烨在诸多皇子中皆为善意之人。从小便是体弱多病,对何事自也是置之不理。
可偏偏,当她听到他是在利用皇甫梦瑶,还在她酒中下毒。那时,她虽虚弱、无力,可是依然将他们二人之间的事听
得清清楚楚,而自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手中的剑拿得如此的利索,根本便不似一个不会习武之人。
而他这番话,她自是不知该不该信以为真。
同一人?
戏弄地勾着她的鼻尖,宠溺地而一笑之:“你在怀疑我?”
“你不得不让我怀疑。我是怀疑你根本会武功,兴许还有别的事,我自是未曾知晓。”对于他的事,或多或少她自我了解的极其之少。
原以为,他与任何人都不同。若非昨日,自是不会有这份怀疑之心。
“半年来都不曾怀疑我,如今,此番遭遇,你却怀疑我。”昨日一事后,确实所有的一事都变了。将她的身子渐渐地放开,慵懒地直接坐下一靠着。“君歌,我们之间不该有怀疑。”
“可你对皇甫梦瑶所说的一切,自是令我不得不对你怀疑。”
“那些,只不是为了诓骗她的话,她可信,你不得信。”
诓骗?
可这诓骗,倒也是极其过分了些。
试图地靠近于他,抿咬着唇瓣,极其谨慎小心地抓着他衣袖一问:“那她,可是后来又怎么放了我?”
一直看着她抓着自己的衣袖,脑海中却浮现着以往她自是如此。这习性倒是一点都不曾变过。
眸心变得极其的深邃,淡然一道:“既然来救你,自是不会独善而来。赵宇哲将她打晕后,自带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