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门板冷冰的触感刺激着祝茵铭感的神经,她望着眼前表情讥讽,穿着依旧整齐的沈南笙,心里的羞愤和委屈到达了极点。
她知道她现在有多不堪!
她拼命的挣扎着,逃脱着,最后发现一如那六年,他轻而易举的高高在上掌控着她,把她玩弄在鼓掌中!
眼里再次被泪花模糊了视线,祝茵忽然嗤笑了一下,紧紧地睨着他,一字一句的发问道:“这难道不是你想,看见的吗?”
她明明在笑,可是说话间,泪水顺着下颚,滴落在沈南笙的手上。
无比的滚烫,让沈南笙整个人微微一僵。
他下意识的微微松了手,夜色里,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滑过复杂的光。
四目相对,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祝茵哭的眼睛,鼻头,还有巴掌大的脸,全都是红的。
但一句服软的话,她都不会说。
沈南笙薄唇抿紧,松了手,转而一把抱起了她。
祝茵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手上用劲儿的搂紧他的脖子。
她无声的深呼吸一下,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身下触碰到柔软的床褥,祝茵几近全身僵硬。
耳边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那大概是沈南笙在脱衣服,没过多久,身侧一沉。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腰间,沈南笙用了点力,将她往他的怀里带了带,随之从身后搂紧了她。
他的下唇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的耳侧,撩起阵阵如电流般的酥麻感。
祝茵下意识的向前挪了挪头,好避开沈南笙的呼吸。
她不知道这又是对方什么的新折磨法,毕竟那六年,她见识了各种各样的。
只是。
她做好了今天一整晚舍命陪小人的准备,身侧的人却没了动静。
反之,他的呼吸越发的均匀,那是快要进入梦乡的预兆。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祝茵都在胡思乱想。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平静的相拥睡觉,这种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说起来人生真的很奇妙,她来国外之前都做好和沈南笙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了。
没想到,现在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他不要自己的身体,那她还能给他什么?最重要的还是母亲的病。
在乱七八糟的思绪中,祝茵眼皮子越来越沉,身侧平静有规律的呼吸声竟成了助眠曲。
第二天,祝茵是被沈南笙叫醒的。
“今天星期六,我不上班。”祝茵愤愤然的用被子蒙住头,嘀咕道。
许是昨晚睡得实在太
晚,她竟能在和沈南笙同一张床上的时候犯懒。
沈南笙与她恰恰相反。
昨天是他这些天睡得最踏实,最熟的一觉。
他没去生拉硬拽祝茵的被子,淡然的穿着衣服,悠悠的说道:“可是我好像看见你手机上老板发的加班信息。”
祝茵顾不上计较沈南笙看自己手机的事,只被“老板”“加班”的字眼给瞬间惊醒。
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她总不能上班不到一个星期就无故旷工!
她连忙爬起来看手机,发现还真有信息!
现在是早上七点,这老板也真是阴间,早上六点的时候给她发消息。
她一边拿手机找着去公司的导航,一边找衣服穿。
她这头忙里忙活,沈南笙却显得有条不紊,穿戴整齐,洗漱完毕,甚至还开门拿了两份早餐进来。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好整以暇的等着祝茵。
祝茵抿抿唇,心里生出不服气,动作加快后,终于得以坐在桌前吃早餐。
奈何沈南笙已经吃完了。
“我送你去上班。”
免费的司机不要白不要,祝茵现在生活怎么省怎么来,她嘴里含着块面包,闷声“嗯”的一下。
车上,两人相顾无言,祝茵假装看向窗外,心里却一直想着母亲治病的事情
。
那是病,拖的越晚越不好。
直到看见公司大门了,沈南笙也没有开口的意思,祝茵忍不住主动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着急。”悠悠的三个字冒了出来。
“你不着急我着急!”祝茵应声反驳道。
沈南笙停了车,看了眼手表,口吻不咸不淡:“距离上班迟到还有十分钟。”
祝茵咬了咬牙,愤然打开车门,踩着高跟鞋狂奔了出去。
沈南笙从车窗里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
医生的事情他其实昨天晚上就已经吩咐人去做了。
但预约起来的确有点麻烦,要点时间。
另一边,祝茵开始了一早上忙碌的工作,中午的时候去办公室提交工作成果。
眼前领导正在翻阅着她上交的纸质报告,祝茵站在桌前,顺眼一扫,看见了sar的英文字标。
那是沈氏集团的英文名。
她现在所在的这家公司是家外企,和亚洲的国家打交道。
而这次的合作方,俨然是沈氏。
祝茵一时只觉得晴天霹雳,她不知道沈氏是什么时候和自己的公司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