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嬷嬷和采芙急忙给沈南嫣收拾妥帖,正要扶着沈南嫣出门的时候,小院门口迎面就走进来了一个明媚的女子。
少女一身灼灼红裙,如同盛开的芍药,眉眼生的极其明艳,是那种十分张扬的美丽,即使不能艳压群芳,也绝对能够光彩照人,在人群里一眼便能瞧见她,像是一颗上好的东珠。
“五小姐,唐突上门,可没吓着你吧?”
“郡主能光临沈家,是我沈家的福气。”
“即是如此怎么还站在这风口上,快进屋吧,对了,这些东西让你的人都收下,不是什么贵重的,就是讨五小姐一笑。”
纯熙郡主很是自来熟,也不顾沈南嫣怎么看自己,大大咧咧就进了屋。
见对方似乎也没什么恶意,沈南嫣让采芙上茶,转身也进了屋,客客气气的交谈间,透着一股子疏离感,纯熙郡主却也不在意,抬手对着自己的侍女招了招手。
“这盒子东西我得亲自交到你手里。”
纯熙郡主把一个不大的盒子塞到沈南嫣手里,言语间没有轻笑,没有试探。
“这是何物?”
“我哥……淮王殿下托我送来给你的,说你受了伤,这药很是有效。”
兴王是皇上的弟弟,所以纯熙郡主也算是陆九思的堂妹,只是兴王老来得女,一直舍不得将纯熙郡主嫁出去,于是把人留在身边,只等纯熙郡主自己想嫁人为止。
沈南嫣看着药,心里若有所思,她以为昨天夜里陆九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真的让人把药送来了,还是纯熙郡主亲自来送,自己怎么能受得起啊。
“这怎么好意思,臣女受之有愧。”
“哎…你别这样说,淮王说你能有办法医治他的毒,就凭这一点,就算把皇宫里那些好东西都给你,也都不够。”
“这……我只是随口一说,何况也没给殿下把过脉,能不能医治还不一定。”
“你别怕啊,这事也就我知道,再无第三人知道了,我可是跟淮王保证过,绝不告知别人的,连我爹都不能说,只等这毒真能解了之后再说。”
听纯熙郡主这样说,沈南嫣才放下心来,现在都不确定是不是能解,万一这事让皇上知道,只怕到时候事情就不由自己了。
“其实我也没把握,现在我自己又受了伤,一时半会……”
“这你放心,宫中太医院也在找解药,淮王还撑得住呢,何况现在你想医治,淮王怕也是不得空啊。”
“怎么了吗?”
“岳小将军刚从玉京国回来,谁知那群玉京狗又开始反咬,按说这事本该岳小将军去处理的,本就是他不得力,这才让玉京狗反复造次,谁知道那岳小将军偏偏这时候伤了脚,没三个月怕是好不了,太子哥哥已经跟皇上提议,让淮王前去平息。”
“可淮王不是刚刚回京吗?”
“就是说啊,皇上肯定不愿意,可玄溯一战,淮王的战绩太过于耀眼,现在那帮老东西都眼巴巴盼着他再平玉京呢,真是一帮没心没肺的东西,明知道淮王身体不好,都不让人喘口气。”
“那淮王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就算是不让皇上为难,他也会答应出战。”
沈南嫣并不了解陆九思的身体怎么样,可刚刚回京又要出征,就算是将士们的心里怕是也意难平吧。
还有几个月就年关了,这时候出征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陪家人过年,哪怕是年过了再出征也能好一些,可战事哪里会等人。
“我也不懂战事,不过若是能再迟一些,也能慰藉慰藉士兵们的心。”
“对,我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今日一早便进了宫,只盼着皇上能把事压下去,说到底,还是太子心胸狭隘,容不得淮王。”
纯熙郡主说的义愤填膺,沈南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纯熙郡主这可是在言论太子,言论皇家的事,她一个后院庶女怎么敢啊,所以只能尴尬的陪着笑。
不过她也发现了,这纯熙郡主到不像是袁嬷嬷嘴里说的那样,她没有什么郡主架子,说话简单粗暴,且有一颗正直的心,与自己印象中的贵女很不一样,这样的女子,若是给她一把刀,她似乎都能上阵杀敌,为国效力!
“我好像不该说这些,吓着你了吗?哈哈哈……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我在家大大咧咧惯了,骂骂太子也没管我,忘了这是在你院里,若是被人听了去,怕是要给你惹事。”
“郡主真性情,实在难得。”
“你可是第一个夸我的人,我爹和皇上就老说我是泼猴子,整天给他们惹事,对了,我只知道你伤了,却不知伤了哪里,严重吗?”
“伤了背,不碍事的。”
“背,怎么能伤了…可是被人打了?”
“嗯,府里夫人责打我姨娘,也并非是要打我。”
“你这话我可听不得,正室要责罚妾室虽属正常,可你若护在姨娘身前,当家的主母还让人打,这可就是诚心的了。”
其实沈家的事,沈南嫣是没必要说与旁人听的,可是这些年,吕氏一直端着慈母的名声行走于上京各处,眼下也是时候改变改变了。
“无碍,已经快好了。”
“小姐就是软弱,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