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周思思收拾完自己出来吃早饭。
陈秀英念叨她:“人家许午已经出早操走了,你这才起来。”
周思思被她念叨得不耐烦,应付了一句,“嗯嗯!知道啦!明天我早点起。”
然后,她就感觉哪块不对劲,是哪块呢?
想了好长时间,她才想起来哪块不一样,往常不是娘念叨完,她爹也会跟两句,今早好像没见到人!
“我爹呢?一大早就去上工啦?”周思思纳闷,老爹比我上工还积极。
陈秀英想起周大江昨晚搞的事,她就憋不住笑,“你爹还在炕上睡觉,没起来呢。”
周思思立马抗议,“我起来晚你说我,这不我爹也没起来吗?”
“你爹他跟你不一样,他是今天早上才睡。”陈秀英替老公解释了一句。
“怎么今早才睡?”周思思不解了。
陈秀英一想起老周跟她学的话,又忍不住乐了。
这下把周思思急得,“你别在那儿自己乐呀,也跟我分享一下呗!”
老娘接连两次憋不住笑,那绝对是老爹又出洋相了。
陈秀英这才止住笑,余婆子见状也赶紧离开,说去叫小孙子起床,余全也早领着儿女都去山上干活了。
陈秀英这才说道:“你爸昨晚嘚瑟,说完打药机的做法,又跟人家开什么头脑风暴,结果把自己给坑了。”
“什么是头脑风暴?”老娘的新鲜词太多,她有点跟不上趟。
“就是集思广义,将原来的一变成二,二再变成三,三再变成四。”
周思思依旧不解,“那这有什么?他怎么就不睡觉了?”
陈秀英:“他跟古代人讲手推车就算了,讲完手推车,又思维发散讲起了带轱辘的考篮,讲完考篮,又讲买菜的小拉车,这还不算,他又讲打药喷壶,讲水管排水,然后又从喷头讲到花洒,再到淋浴。
你说人家能放过他?要我我也不能放过,不得抓着他问呐。这还不算,他们还有晚班,那晚班的几个技术骨干一上班也听说了这新鲜事,人家白班都了解了,我们夜班也得要跟上啊,要不然,跟不上工厂的节奏啊!于是你爹又给人家讲一遍。”
周思思想象一下他爹被人追着问的画面,不觉同情他,“那他可真是挺惨的。”
“是吧,原本我还想罚他晚上别上炕睡觉。结果,没用我罚,人家自己就把自己折腾得上不了炕!”
“扑哧!”周思思一口汤全喷了,心疼她老爹一秒钟!
周大江不知道母女俩背后叨咕他,一直睡到中午才起炕。
他见媳妇低头在裁纸,就问道:“你昨天试验的那药,今天去看了么?药效怎么样?”
陈秀英边裁纸边答:“看了,很好,昨晚打完的那棵树,蚜虫都没了。我把比例写下了,等你抽空了,找人和我师兄去山上把药给采了。”
“成,那橡胶呢?你师兄那儿有信儿没?”
“这个还没。”陈秀英依旧低头,手上动作不停。
周大江见媳妇忙忙呼呼,说话也不看他,就好奇道:“你在干啥呢?跟我说话也不抬头。”
陈秀英这才抬头看他一眼,“我在研究做纸袋。”
“就你说的‘套袋’用的那个纸袋?”
“嗯,这不蚜虫没想到,打得咱措手不及么,我就寻思再可不能事到眼前再想了,得提前把能想到的先给它做了。”
“那你做出来了吗?这纸袋都用白纸啊,造价可不低。”
“还没,纸裁出来了,还差铁丝。这个只是当样子,真正做的时候用草纸。”
“那得做多少?”
“苹果那面还没开花,暂时还不知道,得看看坐果量。”
周大江一看媳妇依旧不冷不热,猜她八成可能是为昨晚没罚到他郁闷呐!
于是就拉着媳妇说小话,“媳妇儿,昨天我一时嘴贱说错话,你还生我气呐?我昨天不是已经都罚过自己了么?”
陈秀英看着他好笑,“就你那点破事儿,天天和你计较还不得累死!我是着急做桃袋子,桃树这面可以先备上了,少说也得两三万。”
“哎呦,那可不少,咱们这才是第一年,还有那些小树明年才能结果呢。”
“可不是!”想想就开心。
周大江一边高兴开头不错,一边心疼媳妇辛苦,就提议道:“不如咱们去村里找其他人帮忙吧,给他们一些工钱,这样还能快点干完。”
陈秀英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么闲,现在大家都忙着自家地里的活儿呢。”
周大江:“没事,大人不能干,不还有老人和孩子么?只要手头快,一天怎么地也能挣个几文钱。只要你放出话,一文钱十个、十五个也有人干!”
“那成,你安排吧。”
“行,待会儿我先去厂里买些铁丝回来,你先做样品,余下的交给我。”
还没等陈秀英那个“好”字说出口,周大江便急匆匆地出门了。
陈秀英望着自家男人的背影,心里不禁感慨:这男人,狗的时候是真狗,恨得你牙痒痒!靠谱的时候也是真靠谱,保准给你办得妥妥当当!心疼自己也是真的,也算不白跟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