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前面就是都城了,咱们得快些,马上就要落锁了。”
收到初雪的信,已经在路上的锦新程带着人一路快马加鞭,已经一天一宿过去,就喝了点水吃了几口干粮,几乎没歇脚。
“走!必须在落锁前进城!”
锦新程说完扭头看了眼,“珍儿,绣儿,你们还撑得住吗?”
“爹,没事!”锦绣羊装没事说着,锦珍也跟着点头。
其实姐妹二人大腿内侧都磨破皮了,她们虽然会骑马,但是多数时候出门都是马车,从未骑过这么久的马,一路不歇,她们早就吃不消了。
但是两人都知道,爹赶着入都城是有大事。
便是他们,听得她们冤死的姑姑连嫁妆都被人偷了,都被气着了,欺人太甚。
“走!”
锦新程扬鞭,一行人终于赶在城门关闭前入了程。
入城之后,锦新程也来不及安顿,直接带着一行人策马到刑部门口,下马之后脚还有些站不稳,顾不得那么多,走到鸣冤鼓前拿起鼓槌就敲了起来。
门口的衙役都没反应过来,听得鼓响才惊的上前,这群人一到这二话不说就敲鼓,这穿着打扮瞧着也不是寻常百姓啊。
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莫不是地方上入京告状的吧,这天都黑了,还折腾什么,动不动规矩?
“别敲了别敲了,你们是何人?大人们都回去了,有什么事明儿…”
一个衙役上前大声囔着,还好及时被一旁年纪稍长些的衙役拉住了。
“别说了,本朝有制,鸣冤鼓敲响,不管何时,都要登堂接桉,不知道别乱说话!快,让人去通知李大人。”
今天正好是李尚书当值,按说,当值的大人夜里也应该睡在这,但也就是说说,不光是刑部,其他各部也一样。
毕竟大晚上来办事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击鼓鸣冤的,这可不是地方衙门,这是大元刑部,能到这敲鼓的,肯定是大桉!
敲完鼓之后,锦新程带着两个女儿和随行人员齐刷刷跪在刑部门口。
“靖和锦家,锦新程偕家人为已故锦家女锦芯玉喊冤,十五年前,锦家二房长女锦芯玉嫁入皇家入宫为妃,一年之后身怀六甲即将临盆时蒙冤而死,一尸两命,天理何在!近日又听闻她入宫时带来的嫁妆被偷,欺人太甚!锦家今日在此鸣鼓喊冤,请皇家给死者一个交代,给锦家一个交代!”
锦家?
衙役吞了吞口水,双腿开始打颤,这跪着的是锦家家主?
天啊!
这要是真的,这不是要捅破天了?
刑部门口的几声鼓响,让都城亮如白昼。
消息瞬间传开,各路人马接踵而来。
“小姐,锦家家主带着人在刑部门口喊冤,刑部尚书已经赶往刑部了,现在锦家一行人还在刑部门口跪着。”
锦新程入城之后直奔刑部,本就是初雪让的,所以初雪并不意外。
“良叔,你继续看着,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让常寿辛苦些,在那蹲着。”
“是!”良叔义不容辞,这几声鼓,锦家十四年前就该敲了。
迟了这么多年啊!!
“丫头,你…不去看看?”
这等情况下,她还能沉得住气!小小年纪,已有运筹帷幄的气魄了。
初雪盯着棋盘,最近,她越发发现下棋有意思了,当然,要看跟谁下,跟篱爹爹下棋,她的棋艺似乎长进不少。
“不用,此时刑部门口恐怕人山人海了,这会儿,宫里也知道信了,篱爹爹,咱们再下一盘,这一局我输了。”
今夜无眠。
所有人的盘算,都要落空,她娘已被他们害死,谁也别想再拿她娘的事做筏子。
他们也不必精心准备一个交代,既然要查,那就摊在世人面前,一层层剥开真像,还她娘一个公道。
东篱望着棋盘,笑着呼了口气道:“好,那就再下一局!”
棋局尚未结束,她依然看到结果,别人走一步看三步,她是走一步看十步。
输得起也是一种境界啊。
这个丫头,未来可期哟!
这边一片宁静棋盘厮杀,与刑部门口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祖父,是锦家家主!”
连梅老太傅都惊动了,老人家虽然已从孙子口中得知锦家家主今夜会到,却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阵仗,直接击鼓鸣冤,这是完全不给皇家留颜面啊。
“这锦家家主胆子也太大了。”
人群中,一片热议之声。
梅老太傅在梅时九的搀扶下走近人群,听着这些议论声心中暗道:锦家家主胆子的确是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锦家这次却是让皇家挑不出任何理来,先是玉妃枉死,接着是嫁妆被偷。
皇家的确亏欠玉妃,亏欠锦家。
锦家这么做,也是大世家应有的风骨,这些道理,只有懂的人明白。
“哎哟,老太傅来了,您看这…”
李鑫源急匆匆赶来,望着眼前的局面急出一头大汗,看到梅老太傅,就像找到主心骨似的。
“李大人,快去请圣上。”梅老太傅低声跟李大人交代了一句,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