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时犹豫着问:“你们昨晚遇上了什么?”
叶风阑平静地答:“一位临君之境的君者。”
“而且我大概知道那是谁了。”
宋归时笑笑,“在你面前真是什么都藏不住呀,是那七君者里一位吗?”
叶风阑回忆昨晚场景。
“是。”
他们没聊多久,宋归时就说要去查看另外两位的伤势情况。
叶风阑看着大门合上,自己翻身下了床。他的腿还是没有力气,只能扶着旁边的柜子坐到四轮车上,推着轮子到了楼梯口。
一楼,水儿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算盘。
叶风阑出声问:“小兄弟,可否扶我下楼一下。”
水儿抬头,他在这结界里困了许久,家人都被那东西杀了,人早麻木了,可看着那谪仙一般云淡风轻的人求助于他,还是打起了精神,二话不说就上楼把人扶了下来。
“客官啊,你要做什么去?”
叶风阑淡淡道:“找你们老板娘有事。”
“老板娘?得嘞。”
水儿扶着叶风阑,慢慢到了一楼拐角的一处隐蔽的房间,敲了敲门。
“九枝姐,九枝姐,有客人找。”
“来了。”解九枝慢慢悠悠从屋里出来,看见叶风阑时明显一愣,“这位公子,你……找我?”
叶风阑看着她身后干净的屋子,猜到这应该并不是她的房间,又问:“方便我进去吗?”
“公子,这可是女子的闺房,自然是不方便。”解九枝用手指勾着叶风阑的腰带,巧笑嫣然,“而且,我还是更中意你身边那位黑衣小哥。”
“他来就可以进去吗?”叶风阑道。
解九枝笑得风情万种,她贴到叶风阑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柔声道:“那是自然。”
“可是我是想去这地下坐坐。”
解九枝的笑容僵在脸上,拉住房门,挡住叶风阑的视线,“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
叶风阑一如既往,“我猜的。”
解九枝摇了摇头,“难不成你们昨天出了客栈,不可能,那你们怎么可能还没死。”
显然,她本来是觉得他们昨夜醒来后没出门,直接回了房间睡觉,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今天早上宋归时来打探她就接着演。
叶风阑自顾自道:“现在方便让我进去了吗?”
解九枝黑了脸,道:“水儿,守门。”
她把门拉开,叶风阑一眼就能看清屋子里面寥寥无几的摆件。
“公子要进来就进来吧。”
叶风阑突然变卦,“我忽然不想进了,就在这门口聊吧。”
门后的胡兴身子一缩,难不成被这人发现了?
解九枝的指甲掐进肉里,“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们这溪村发生了什么?”
胡兴瞪大眼睛,举着一条长椅就要从门后出来砸叶风阑,却被解九枝用门挡了一下。
叶风阑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门上,解九枝感觉他就是知道胡兴在那里躲着,不知道对方的路数,他不敢让胡兴轻举妄动。
“你想利用我们杀雾中的人,我们昨天交手了,现在还活着,不能证明我们和‘他’的实力相当,足够帮你们吗?”叶风阑毫无波澜道:“现在杀了我,晚上死的就是你们的人。”
孙兴把长椅捧在怀里,解九枝显然明白了眼前这人不是好惹的。
解九枝道:“他不是人。”
叶风阑懒得纠正她。
“嗯,那就不是。”
解九枝道:“五年前,我刚开这家客栈,那时因为门前是官道,生意还算兴隆。可有一天,我店里的客人突然说,门走不出不去。我也试了,这扇门开着,可怎么样都出不去。外面的人除非进来,否则也看不见我们,听不见我们说话。”
“紧接着村子里就开始发生怪事,每天晚上从那片湖上开始起雾,然后就会死掉一个人。每个人的死法都一样,心脏被掏空。日复一日,村民们想逃出这里,却发现我们像被圈在这块地方,只要跑到一个地方,就无法再向前一步。”
“好在那东西不会在白天出现,我们为了活命,在客栈底下挖了藏身之所,在地下挖各种各样的通道。两年前有个江湖中的侠客进了客栈,他说我们是被困在了结界之中。我们请求他帮助我们,他答应,却在晚上想带着那东西到我们的藏身之所。”
叶风阑问:“那你们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
解九枝对此颇为避讳,不停地摇着头,也不说话。
“啪”一声。
一条长椅摔在地上。
胡兴从门后出来,惊慌失措道:“是诅咒,是那个诅咒,一定是那个诅咒!”
解九枝秀眉一蹙,蹬了他一眼,斥道:“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们怎么一直没想到。为什么,为什么,都一个火烧,一个沉湖了,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孙兴自言自语。
解九枝不耐道:“你要死啊,还敢说这些。”
叶风阑看着解九枝躲闪的目光,就知道这个溪村远没有那么简单。
火烧,沉湖。
这听上去不像消除诅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