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迸发出耀眼的白色,眼前的沙尘一扫而空,刹那间,身后一道箭光,最后一个人心脏中箭倒在地上。
江月碧掸了掸手上的灰。
楚惟数了一下,他们面前足有十几具尸体,都穿着黑色的袍子。
“死奸商,你觉得这和下面那帮是一伙的吗?”
宋归归时略带玩味笑了一下,道:“我觉得不是,穿的都不一样。”
“你说的有道理。看来,想杀狐美人的人还不少啊。”
楚惟往下望,江月碧正吃痛着抬着一只脚把弓收回去,感受到他的目光,马上收起了表情,别扭的把脸别开。
“你没事吧?”
江月碧忍着脚踝的疼痛:“我……我怎么可能有事?这些人根本伤不到我。”
楚惟啧啧啧了几声。
疼出颤音了,还在逞强。
宋归时道:“我去瞧瞧吧。”
“行,交给你了。”
楚惟转身却发现,白纱摇曳,后头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这狐美人居然趁乱走了。
楚惟走进亭中,闻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清香。
只见案台上十分显眼的位置放着张墨迹未干的纸。
楚惟把那张纸拾起来拿到眼前,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两个字。
府邸。
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叶风阑已经回了府邸?
楚惟一头雾水,但还是将纸工工整整折好藏进袖子里。
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问,狐美人还真答,那她这收官的最后一问未免也太草率儿戏了些。
那些为了这一问在外面争得头破血流的什么孙家余家,要是知道他这么浪费这个问题恐怕要气得呕血了。
正想着,狐美人的两只小狐狸就自己粘上来,在楚惟脚边打转。
楚惟蹲下来轻轻顺着它们的毛发摸了摸。
算了,管他的,他想那么多干嘛。
他环顾四周,亭中没有打斗的痕迹,狐美人应该是自己走的。
自己偷偷溜走。
她竟然这么不想和江月碧回观星月,这个神算子门派难不成是养了什么洪水猛兽。
小溪旁,江月碧正靠着巨石站着。
没一会儿,楚惟蹦蹦跳跳从台阶上下来。
江月碧见他孤身一人,连忙问:“狐美人呢?”
“没了,”楚惟耸耸肩。
江月碧疑惑道:“没了?哪种没?死了还是跑了?”
这小孔雀能不能盼点好的。
楚惟摇了摇头。
“跑了。”
江月碧十分懊恼,早知道就应该把人强行绑回去。
没想到狐美人竟然说话不算话。
这时她的脚踝莫名其妙痛起来,她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强忍痛意对二人道:“既然如此,你们可以走了。”
楚惟不可置信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江女侠,你刚刚可是大显身手救了我们诶,是,我这人是没什么道德,但也不至于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喂杀手啊。”
宋归时也劝道:“江姑娘,你对生人有戒心,不接受我们的药我们理解。但林中危险,我们如何放心你一个姑娘独自留在这里,若是再来一波杀手……”
“我不喜欢接受别人好心。再说,跟着你们未必就比在这儿安全吧?”
江月碧这话是看着宋归时说的,其中含义不得而知。
她揉了揉自己的脚踝道:“如果你们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就去城主府请我师兄莫且行来,你见过的。”
楚惟只觉好笑:“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光是外面这雾,不知道得绕多久。
他莫名和宋归时对上一眼,心下了然,大声说:“宋归时,把人背上!”
“喂!”
宋归时眼疾手快,把试图单腿跳着远离他们的江月碧一把捞到了背上。
起初,江大小姐非常不配合,他们三个人也在紫雾里横冲直撞。
宋归时更是险些被江月碧勒死,好不容易才忍下了把人就地抛下的冲动。
楚惟在前面笑得肚子疼,不禁感叹,这小孔雀软硬不吃,确实有点让人佩服。
好在渐渐的,江月碧也算是安静下来──至少不再掐宋归时脖子。
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引得不少人侧目,这些人有的是无功而返,有的是还在往里赶。
楚惟目送着他们,回忆刚刚的事,忍不住道:“这狐美人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这各路杀手一批一批往林子里去。不是说风影灭了赤狐吗,我瞧着她怎么比风影还招杀手恨。”
宋归时背着江月碧,走得比来时还慢了点,有些故弄玄虚道:“这可就不好说了。”
“怎么说?里面水很深?”楚惟越发感兴趣,兴致勃勃地询问。
“也不算深。”宋归时娓娓道来:“你既然是落光城人,便该知道四年前,狐美人还是默默无闻之辈。
那时离大公子木玷册封太子的太子大典还有四个月,太宰不知从哪儿就听说了狐美人的名号,不远万里赶来紫竹林问天命,最后得到的结果嘛人尽皆知。
王上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