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很混乱,齐枞汶也摸不清情况,但是当务之急是让丽嘉平静下来,他靠近丽嘉,抱着她的肩膀,“好好说,慢慢说,怎么了?”
“要她走,要她走。”丽嘉连声道,“我不想见她。”
“丽嘉,我是母后啊。”皇后换了脸要靠近丽嘉,“你怎么看见母后像看见鬼一样?”
丽嘉回应她的是一串声嘶力竭的尖叫。
“你退后。”齐枞汶急道,“你刺激她干什么?”
“我是她母亲,我能刺激她什么?”皇后道,“现在是她刺激我。”
“也不知道是谁在旁边拾掇着,让她见着亲娘是这副态度。”皇后哀哀的说道,“臣妾这辈子就有这么一个亲生的女儿,如今却势同水火,不能相容,那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丽嘉听她说着这些话,内心的恐惧和憎恶到达顶点,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眼一闭,竟是晕过去了。
齐枞汶接住软下来的女儿,大喊,“太医,叫太医。”
也不想让女儿继续住在东宫,打横一抱就跑回天清宫,天清宫,皇后总不能说进来就进来。
皇后原本要跟着,被齐枞汶喝退,“丽嘉病了,你让着她不行吗?”
“臣妾也是心疼女儿。”皇后说。
“你不要惺惺作态来蒙骗朕。”齐枞汶说,“你心疼女儿你早干什么去了?”
“你以为朕还会被你几句话蒙骗?”
“真正疼爱女儿的母亲是什么样子,朕见过。”
此话说的极重,以至于皇后都愣在原地,许久才动弹,“原来在陛下心里,我连一个好母亲都不是。”
太医过来给公主诊脉,不由皱起眉头,小公主的心思重的很,齐枞汶着急问他,公主怎么样?
“公主内郁内燥,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体内纠缠,如果不及时疏通,怕是与寿年有碍。”太医说。
齐枞汶闻言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寿年有碍?朕最讨厌的就是这四个字。”
太医诺诺不敢言。
“怎么疏通?”齐枞汶问,“公主为什么现在还不醒?”
“疏通,要靠公主自己想通。”太医说,“微臣可以开些舒缓的药,但是只能治标不治本。”
“至于公主不醒,公主不想醒,想醒自然会醒来。”太医说,“公主如今心思郁重,能睡着未必不是好事。”
“你去开方子。”齐枞汶挥手说,“好好想想,怎么把公主这个病去跟。”
他看着榻上躺着的女儿紧锁眉头,你为什么会心思郁重?遇到事了为什么不告诉父皇。
丽嘉公主在东宫没住满半日,就去天清宫,据说是和皇后发生了剧烈冲突,陛下闻讯赶来,都没让皇后进天清宫。
又有人说公主大哭大闹,状似疯癫。
皇后那边听到这样的传言,立马就有人出来说,皇后也被气病倒,不知道是谁在挑拨公主和皇后的母女感情,把公主教的不认母亲。话尾还意有所指的指向贤妃和贵妃,贤妃,众所周知,二公主和大公主好的什么样的,同进同出。贵妃,那就是因为荣华宫是二公主除了天清宫去的最多的地方。
秦云颐和贤妃却是不约而同的对乱说话的宫人内侍监施以重典,不让传二公主疯癫的事传出宫去。
不过和皇后冲撞这点是无论如何瞒不住了,到下午边,该是全京城都知道了。
贤妃叹气,“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一点都不顾及二公主的名声。”二公主生的瘦弱,本来说亲就是难事,如今还有顶撞母后的名声,更难说亲了。
“母妃,我想去看看二妹妹。”柔嘉担忧的说。
“现在先别去,听说还没醒呢。”贤妃说,“等她醒来,你再去看也不迟。”
“你父皇正忧心呢。”
“二妹妹为什么突然病的这么严重?”柔嘉问。
“太医会有办法的。”柔妃说。
秦云颐站在隔间外面,里头陛下一直守着丽嘉,原还只是昏睡着,半个时辰前突然发热,现在还没退热。
秦云颐看向春枝,“你还准备瞒到什么?不找到病根,公主的病就不会好。”
春枝低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听公主的。”
“哎。”秦云颐说,“陛下那般疼她,她何至于自苦如此。”弄的陛下心里也不好过。
“公主有她不得已的苦衷。”春枝说。
“我以为她早已知道,这后宫里,只有陛下是她的背靠。”秦云颐说,“她有不得已,就是陛下最大的难过。”
丽嘉高热,嘴里反复说些胡话,一连折腾了两日,齐枞汶连上朝脸都是黑的,外界的纷纷扰扰他知道了,但并没有出手解决,眼下最重要的是丽嘉的身体。
朝中有那投机的,见陛下如此看重二公主,就头脑一热上言道,二公主身体久不好,恐怕不能出席大公主的出嫁,不如将婚期延后,也是成全了公主的姐妹情深。
“朕看你是昏了头。”齐枞汶说,“柔嘉为长,丽嘉为幼,岂能以幼动长,何况柔嘉的婚期是钦天监选的好日子,说变就变,你是要全了她们的姐妹情,还是巴不得她们姐妹反目。”
“如此愚钝如猪,也不要做官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