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的身体,确定一切正常后,就又匆匆进宫去了。
秦云颐正盘算着从库里拿什么东西给妙平添妆,听人报袁太医来了,还没反应过来,“他不是上午才出的宫吗?”
“袁太医像是有话说。”
“行,让他进来吧。”
袁赫进来,尽量衡平正直的把事简单说了,饶是如此,秦云颐也听的攥紧了锦帕,“袁大夫的身体当真是无恙?”
“不然,还是让刘御医出宫去瞧一瞧。”
“娘娘,刘御医从来只替陛下和娘娘诊治,怎么能去给我爹看病呢?”袁赫说,“要派太医院里其他的太医,我不就是吗?还是娘娘信不过我。”
“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怕你报喜不报忧。”
“如果我报喜不报忧,就不会急着进宫来和娘娘说这个事了。”袁赫说,“事发在中秋前,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把爹放回来,不知道他们得到他想要的目的了吗?”
“若是袁大夫愿意说些我的事,也许就不会受这些苦。”秦云颐说,“我实在是问心有愧。”
“你放心,日后我定不会让袁大夫及家人再受这样的委屈。”
“委屈倒是说不上,只怕莫要牵累到娘娘。”袁赫说。
“不会的。”秦云颐说,“你去太医院请几天假,好好在家陪着袁大夫,我让妙平替我走一趟,去看看袁大夫。”
她没有问袁赫有没有和家里说她的决定,也没问家里的意思,她让妙平去探望袁大夫,已经表明了她的想法。
按照她之前的想法,妙平要再去袁家,就该是去拜干爹干娘的,不是像现在这样,代替娘娘去探望。
妙平听了信,麻利的就起身了,要带去袁大夫家的药品和补品,她写了单子去库房,再有一个小内侍捧着东西跟着走。
出宫时,袁赫说,本来该是件好事的。
妙平安慰他,“娘娘原本想让我认袁大夫做干亲,也不过是想亲上加亲,做不成干亲,也不影响咱们的关系。”
“咱们都是为了娘娘好。”
“那你的亲事?”袁赫说,能帮娘娘的人太少了。
“不打紧。”妙平笑说,“说是找干亲,其实大家都知道,我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一桩粉饰。”
秦云颐不捏帕子了,改观察帕子上花纹的绣迹,妙安在一旁看眼色,“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要对袁大夫动手?”
“除了皇后那,还有谁。”秦云颐说。
“皇后?”妙安也是有些生气,“娘娘对皇后还不够百般忍让吗?怎么她就不放过娘娘呢?”
“若是我没有生下八皇子,也许她还能容我片刻,现在,怕是恨不得我死了。”秦云颐亲扯嘴角说。
“但是,她抓袁大夫干什么?”妙安不解,“她想把娘娘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杀死不成。”
“不是那么简单。”秦云颐摇头说。她已经想明白了,就把手里的锦帕折叠好放在桌上。
“有一件事,只要人起了疑,自然会去找袁大夫问个究竟。”秦云颐说,“我既能生八皇子,就不是不能生,那么那些年盛宠下我为何会一次身孕都没有。”
妙安听后立即紧张,“娘娘的意思,皇后猜出娘娘那些年是吃了药才没有身孕了吗?”
“皇后要是猜到,早就闹到陛下那去了,还能抓了袁大夫又放了?”秦云颐说,“不管是谁起了疑,谁要查,本宫就让他们如愿。”
“万万不可。”妙安急道,她跪在秦云颐身前仰头看着她,“陛下是疼爱娘娘,但是陛下要知道娘娘是故意不生孩子,只怕不容易想通。”
怕秦云颐不信,妙平还拿自己做例,“我这些年和夫君的感情不如刚成亲时的好,就是他知道了,我常留在宫不回家,就是不太想生孩子。”
“他对我很失望。”
“他觉得他很体谅我,在婆婆面前替我说好话,而我去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心上。”
秦云颐看她,“你是不是傻?我还以为你一直是怀不上,原来是你自己不想生?”
“娘娘这个境况,我怎么敢回去生孩子。”妙安说,“娘娘,现在不是我的事,但是你真的不能让陛下知道你曾经吃药不想要孩子的事。”
“这事真的严重,男人受不了这个。”
“你放心,你娘娘我还没有笨到那种程度。”秦云颐说,“我会让这事说出来,陛下也不会信的。”
“至于你,等妙平出嫁后,你也给回去,没生小孩就不要回宫来见我。”秦云颐说,“你爹娘给你挑的人家多好,多忠厚,你不能欺负人,听到吗?”
“虽然你和妙平都是一开始就在我身边伺候,我是习惯了你们,离不开你们,但是荣华宫那么多宫人也不能只做摆设。”秦云颐说,“你们都过的好了,比你们在我身边伺候,更让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