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颐说的直白,就只差指着皇后鼻子骂她居心不良,行龌龊事,非大妇所为。
坐的近的宗亲或低头,或扭头,都想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贵妃去了许久,料理了身边人的丑事,现在倒是有余裕来倒打一耙。”皇后竖眉道。
“朗朗乾坤,举头三尺有神明,本宫倒是不怕天打雷劈。”秦云颐说,“只怕有些人心虚不敢说大话。”
“笑话,本宫有什么不敢的。”皇后不悦的说。
“今天是大公主的好日子,本宫心里窝着火,也想着等过了今日再清算,既然皇后娘娘这么百无禁忌,那本宫也不妨和娘娘掰扯清楚。”秦云颐说,“内司苗司珍,可是皇后一手提拔上来的?”
“本宫是后宫之主,内司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是本宫一手提拔上来的。”皇后说,“苗司珍一直勤勉,为人正直,恪守宫规,对于某些人不规矩的行为看不过眼,也难怪不得贵妃喜欢。”
“苗司珍当真是一个好司珍。”秦云颐说,“手里头既有蒙汗药,又有禁药,叫的动内侍监总管,内刑司也如臂使指呢。”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她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皇后听的心惊,这些药都是广平侯夫人带进宫的,至于乔良,内刑司,也都是她使人去打了招呼,就那么点时间,秦云颐竟然把这些事都弄清楚了?
不可能,她一定是在使诈。
“本宫用不着编这些话来诓骗世人,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秦云颐说,
“这些事都是苗司珍自己招供的。”
“焉知不是你屈打成招。”皇后说。
“咱们这样你来我往的没意思。”秦云颐说,“把人都拉上来,该审的审,该问的问。”
“也别等到明天以后,陛下今日就断个清楚吧。”秦云颐看向齐枞汶说。
两个人争锋相对的说了好些话,别人都插不上嘴,齐枞汶看着秦云颐,“等散宴后再说。”
“等什么散宴呀?”秦云颐说,“我等得了,皇后也等不了。”
“陛下就随了皇后的心思,当着宗亲和众大臣的面把这事了了。”
“也省得皇后再多费一道心思,去传我的丰功伟绩。”
世人都说贵妃骄纵,但是秦云颐还真的很少这样在公共场合和人争锋相对,寸步不让的,齐枞汶公私分的很清楚,并不想在众臣面前处理后宫的事,但是他也不想当众驳了秦云颐的面子。
一时皱着眉,面色十分难看。
“娘娘既然说了今天是大公主的好日子,就当是给大公主贺喜。”贤妃对贵妃说,“等贺喜的朝臣们都走了,娘娘再说其他,如何?”
秦云颐没说话。
韩兴立马知机的往前跨一步,高声道,“陛下有旨,散宴。”
众人起身行礼,善王领头告退,等宗亲离场后,再是朝臣。
程素得知夫人传来的消息,此刻确是不能走了,往前走两步,“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程大人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韩兴想,多少年了没见这么没眼见力的臣子,现在是你求做主的时候吗?
“明日就来不及了。”程素长叩在地,他的夫人也从女眷列里走过来,跪在他身后,口呼万岁,替臣妇做主。
“所求何事?”齐枞汶问。
“承蒙陛下厚爱,微臣犬子,腆居龙城军中,为一小小校尉,今日正在宫中当值,方才,贱内来跟臣说,说犬子昏迷在一女史屋内,如今正被太医医治,身死不知。”
“陛下。”程素泣道,“将士能为陛下而死,是他的光荣,但是被人构陷这么不清不白的死了,微臣实在,实在是枉为人父啊。”
齐枞汶脸色一变,他问秦云颐,“妙平屋里的男子是程卿之子?”
“也许是吧。”秦云颐说,“龙城军中多为京中权贵之子,我看着那人的衣服,就让人去查,程夫人方才也是在的。”
“那可是龙城军?”齐枞汶震怒,那可是护卫宫城的将士,竟然是,竟然是这般的容易被人下药,陷害?
“我也觉得奇怪,就让人叫来守将去查。”
“苗司珍倒是招供,原本是安排的一个太监,也不知怎的,就是他出现在那里。”秦云颐说,“用了过量的药,我走的时候,让太医给他瞧瞧。”
“太医说是用药过度,若是不及时发泄药性,恐留下后遗症,但是他如今昏迷不醒,如何能发泄。”程夫人眼含热泪的说,“太医正在给小儿放血,什么时候能醒来,还未可知。”
程素长拜,“犬子无用,不能明辨危险,身陷阴私之中,但是微臣敢用项上人头及全家老小的命担保,犬子绝不可能和后宫女史有什么儿女情长,阴私牵扯。”
“还请陛下还犬子一个清白,还微臣一个清白。”
“把人都带上来。”秦云颐说,“去叫韦胡来。”
韦胡,贞缉司的头领,陛下既然叫他来,自然是要严查彻查。
秦云颐放下心来,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突然就偏头掩面垂泪起来,贤妃安抚的拍着她的肩。
“从来知人知面不知心,都是女人,都知道名节的重要性,毁人名节,和要人性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