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太妃闹这么一出,本来只是小范围知道的事情,一下弄的前朝后宫皆知,赋闲在家的赵宏安立马就上书说,犹记先帝音容,反复叮嘱要善待丽太妃,如今丽太妃被逼的上吊,实在是愧对先帝。
齐枞汶把他的折子扔到了一旁。
秦云颐担心的看他,还以为他会生气,但是齐枞汶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朕不生气,这事本就难办,现在既已闹大,就让太后和丽太妃去好好掰扯,等掰扯出来了,朕在出来做个结论。”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陛下要都是这种心态,我就真的放心了。”秦云颐说。
“吕美人那个肚子有动静了吗?”齐枞汶说。
“她诊出有孕和梦嫔正好相差半个月,提前延后也就在这一个月里要生下了。”
秦云颐说,“陛下还想着等着吕美人生下来后,立他做太子吗?”
“没有啊。”齐枞汶说,“朕就是随口一问。”
秦云颐看着他。
“只怕太后也不会甘心吃下这个哑巴亏。”齐枞汶被她看的不自在,就转移话题说。
“太妃先得一筹。”秦云颐说,“不过太后实实在在是病了那么久。”至于最后结果,还不是要看陛下。
太后闻听丽太妃的控诉,生生的气晕了一会,醒来后还一直骂着贱人,她把娘家人叫进宫,说大嬷嬷是丽太妃的人,这段时间就是她听了那个贱人的话给她下药,病情才会反复,太后带着抹额,脸色苍白,保养得体的脸徒然就生了老态。
“哀家还以为自己要死了,还想着跟陛下多嘱咐几句,让他日后好照拂吴家。”太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就是如嫔那,哀家也让陛下送她出宫,自家找个庵堂给她住着,好歹她也能轻松些。”
国舅夫人本来因为女儿的事对太后还是颇有怨言,但是从太后病起,老爷在家唉声叹气的,大家都知道,太后在,他们有好日子过,太后不在,他们的日子就没什么好过的了,当年还是皇后的时候,什么光都没沾到,只顾着担惊受怕去了,这好日子才过了几年啊。
就把女儿的恩怨放到一边去,诚心实意的祈祷太后快些好起来。
“这大嬷嬷可是跟着娘娘许久的人,就是当年那么难的情况,她都没有,她如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夫人说,“要说太后对她不好,我是怎么都不会信的,她到底是图什么呢?”
“当初哀家被圈禁,身边的人都托关系要往外走,她不走,说要留着陪哀家,为了这,哀家是真的信任她,玉寿宫里一半都是她做主。”太后说道,“哀家知道她竟然收丽太妃的钱来加害哀家,哀家真恨不得生食了她的肉。”
“事已至此,娘娘要快点拿出一个章程来才是。”夫人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娘娘尽管吩咐。”
“她有嘴,哀家就没嘴吗?”太后说,“她会上吊,哀家就不会吗?”
“娘娘可千万不能冲动。”
“只是假装。”太后说,“你看她舍不舍得死?”
“哀家病了这么多天,不是作假,陛下查出来是她搞的鬼,因为先帝的嘱咐,还请礼王来说服哀家,只让丽太妃圈禁可不可以?”
“她还要倒打一耙?”
太后气道,“丽太妃是先帝的心尖子,先帝在的时候哀家比不了她,如今先帝不在了,哀家还是比不了她。”
“就说哀家这个太后实在当得没滋味,干脆落了发去庵堂做姑子,为陛下祈福,为国朝祈福。”
“一边你再让哥哥去礼王府求礼王,态度放低一点,让他求礼王救我一命。”太后说,“说丽太妃要太后的命只是翻手的功夫,身上又有先帝的托嘱,谁也耐她不得。”
“担惊受怕了一辈子,临到老了也不能安生,是我无福。”
“等我回去就原样的说给老爷听。”夫人说。
太后点头。
“哀家自明日起就会做道姑打扮。”太后说,“陛下不给个论断,哀家就不当这个太后。”
太后的话说出去后,风向又一变,毕竟太后当年的惨状,还是有人记得,要说太后要陷害丽太妃,也不用拿自己的身体做饵,太后今年病了好些个月,说句不中听的,京中好多人都担心太后会死,早早的把儿孙的亲事提前,怕到时候国孝耽搁了。
其实大部分人都信了,太后的病是丽太妃做的手脚。
陛下也要养病,任由朝堂上为此事吵来吵去,他只每天听内相说个概要,再撂下一句,朝臣们再议。
丽太妃如今在屋里是天天在哭先帝。
而太后呢,一身道姑打扮,每天拨弄着手串,什么都不说。
两相僵持。
皇后这个时候其实可以不出面,她闭宫养病不出,谁也不能说她什么,但是她瞧见这么大的场面,她不出来,那就得让贤妃去出风头了。
那怎么行。
于是她又巴巴的出来,往太后,丽太妃两处说服,结果都闹了个没脸。
贤妃聪明的不趟浑水,见皇后出来就告了病假。
皇后到天清宫诉苦,齐枞汶眼都没抬,“朕让你去的吗?”
皇后一梗,手用帕子捂着嘴就幽怨说,“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