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嫔洗三,秦云颐亲自去看了热闹,有贵妃在,场子就还能看,不然太后陛下皇后都缺席,贵妃要还不去,就太凄凉了些。
四公主被稳婆抱在手里用葱打屁股,哇哇大哭的声音穿透了房顶,那藕节似的胳膊腿使劲甩,稳婆单手都有些抱不住。
“双手抱着,别摔着了。”秦云颐看着惊险就说。
“四公主这精气神,真是好。”贤妃说,“应该是好带的乖孩子。”
“也是个心疼娘的好姑娘。”吕妃说,“一个时辰就生下来了,一点都没折腾她娘。”其实在座的谁不知道梦嫔也是疼了大半天才生下来的,但是谁都当不知道,就当是真的一个时辰就生下来了。
夸几句梦嫔就要说几句自己当初生产的痛,再转会到孩子身上再聊几句,这有孩子的妃嫔每每聊天都是如此。
秦云颐原先不耐烦听她们说这个,现在听着也挺有意思的。
姚妃笑说,“贵妃如今也能懂我们的乐趣了。”
秦云颐笑说,“那还是远远不如。”
“娘娘这肚子不见大。”吕妃说,“娘娘果真是仙女儿,怀了孕也这么漂亮,我那时候怀孕,整个人肿的跟发面馒头一样,难看的很。”
“我吃的不多。”秦云颐说,“就担心肚子里孩子长的不大。”
“太医怎么说?”姚妃说,“其实也不要追求吃的太大,也不好。”想起自身,又忍不住伤感起来。
怜嫔陪在末座,瞧着那些人假模假样的恭维贵妃,就觉得好笑,但是她今日还有别的要紧事,也就收敛了神色跟着恭维几句,“娘娘,陛下的身体可好些了?”怜嫔说,“我等人见不到陛下,只能独自心焦忧虑。”
“今日是四公主的好日子。”秦云颐说,“你若真是心忧陛下,自去天清宫请安就是。”
“陛下现在能见咱们了?”怜嫔问。
“陛下就算不见你,这领路的小黄门总会和你说一句,陛下的身体已经无恙,也能解你的心忧之情不是吗?”秦云颐说。
“嫔妾自知身份低微,不能入天清宫的门。”怜嫔说,“贵妃不想说不说就是,何至于这么作践嫔妾。”
“梦嫔现在好吗?”秦云颐不看她却问梦嫔的宫女,“若是她有精神,本宫进去与她说几句话。”
“娘娘已经梳妆好,在等着贵妃呢。”
秦云颐起身进了内殿,稳婆收了盆里的金银,抱着四公主也告退了。
“咱们是再坐坐,还是各回各处?”贤妃问。
“还是等贵妃出来后,咱们再走吧。”佳妃说。宫人已经送上各色茶点,大家也是难得聚的这么齐整。
妃位都没走,余下昭仪婕妤类的自然更不能走。
“你要是想知道陛下的情况,问我们就是,为何非得巴巴的去问贵妃,自讨没趣。”吕妃也是嘴欠的,搭理了怜嫔一句。
没想到怜嫔直接说,“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天说是去天清宫伺疾,其实连陛下一面都没见着,嫔妾问你们,也的问的着才行啊。”
“你。”吕妃恼羞成怒。
贤妃却按下了她,“吃你的茶,闲事莫探。”
姚妃安抚的看她。
“怜嫔是了不起的人物,瞧不上我们这些能入天清宫伺疾的妃位。”吕妃说,“本宫等着看,怜嫔什么时候能进天清宫,得见圣颜。”
“说起来位分也就是明面上瞧着好看,不过是进宫时间长些,有运气好诞下了陛下的子嗣,其实说起来,侍奉陛下的时候,少的叫人可怜。”怜嫔说,“嫔妾如今虽还只是个嫔位,被卡在天清宫外不能进去,但若嫔妾能进去,就算强权压迫,怎么着也得见着陛下的面才行。”
“谁知道陛下是不是也想见见她人呢。”
怜嫔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贵妃把持了陛下,不让陛下见其他人,贤妃本就不参与她们的事,提醒一句,不听就算了,吕妃这下也不用人劝着,也不和她搭话了。
秦云颐本来在里头和梦嫔说话,宫人进来把吕妃和怜嫔的口角说了,秦云颐晒笑,却对梦嫔说,“陛下已经让你领妃位的份例,等到过了礼部的明路,下次天清宫你也可以去了。”
梦嫔说,“不说陛下,就是嫔妾生病,也只会选喜爱信任的人伺疾,娘娘叫嫔妾等去伺疾,是全了嫔妾们的脸面。”
秦云颐闻言笑说,“怜嫔生的一张利嘴,你却是通情达理的很。”
“看来一样是北疆的水土,养育的也不是一样人。”
梦嫔低头笑,“嫔妾虽生在北疆,也是诗书礼仪的拘着长大。”
“怜嫔不同,她们本就生活不易,也就不会有闲情逸致去学些个人情道理。”
“你娘如今应该在准备来京的路上,这一来一回路途遥远,正好留在京中过年,等开春后再返回北疆。”秦云颐说,“你家在京中可有置产?”
“原本是没有的。”梦嫔说,“承蒙陛下恩典,嫔妾的母亲能来京中小住,嫔妾已经托好友在京中置办一处小宅子,好等候她们的到来。”
“是啦,英妃的弟媳妇和你是闺中密友,想必也会帮你将此事办的稳妥。”秦云颐说。
“其实每次北疆来人,都会互相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