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晚意只觉面上一凉,但被酒精麻痹的反射迟缓的神经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糊了一脸,反而直勾勾地盯着他指尖上残余的奶油看:“你啊,真是浪费!”
她说着便凑过去,在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把奶油吃了,这让江云舟的手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而半醉的岳晚意也终于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出格,她尴尬地与他对视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睑。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岳晚意暗骂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怎么敢当着他的面干这种痴汉的事,同时又惴惴不安,生怕被他看出什么来。
江云舟一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大概会……觉得她很奇怪吧?
就在她最煎熬的时刻,这诡异的寂静被第三个人打破了:“我去!原来你们小俩口躲到这儿谈情说爱来了?”
那不速之客说着揽住了江云舟的肩,后者笑眯眯地回道:“人太多,不好意思秀恩爱啊,免得刺激你们。”
岳晚意明知道他这是句玩笑话,却还是忍不住脸红了。好在他没有发现。
那人直接带着江云舟往回走,也不忘叫上岳晚意:“那可巧!岳晚意今天过生日嘛,你们俩正好合唱一首秀个恩爱闪瞎众人狗眼!”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江云舟这下慌了:“别,我唱歌可难听了,跟驴叫似的。”
岳晚意想起先前说他属驴的玩笑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后来他们回到嘈杂的包厢,唱歌倒是被江云舟死活赖过去了,不过相应的,酒罚了不少,他还好,岳晚意原本就有三分醉,几倍酒下肚,变成七分醉了。
散场的时候,这姑娘跌跌撞撞的连路都没法走了,这护花使者的任务当仁不让落到了江云舟身上。
岳晚意伏在江云舟背上的时候仍是不□□分,嘴里含含糊糊地嘀咕着什么,他听不清楚,手臂却紧紧环着他的肩,生怕自己掉到地上去了。
“你是喝了几斤酒下去啊?”江云舟把人一路背到停车场,没忍住吐槽,“怎么会变得这么重?”
李玥玥帮着一起把人弄进了车后座,江云舟也跟着坐了进去,他今天没带人来,便问李玥玥:“有驾照吗?”
李玥玥赶紧点头:“有的。”
“今天喝了酒,不好开车,只好麻烦你了。”江云舟说的很客气,这让李玥玥有些受宠若惊,她坐到驾驶座上,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去……哪边?”
他跟岳晚意住的酒店不同,他想了想,接着回答她:“去你们那边吧。”
李玥玥没胆子当面八卦江云舟,只是听话地让车掉了个头,江云舟让岳晚意躺在自己腿上,又听她嘴里喊头晕,叹了口气,又轻轻地为她按摩两侧的太阳穴。
到了她住的酒店,他又不辞辛苦地把人背回了房间,也不打算再离开了,反正他和岳晚意同睡一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把人往床上一丢,蹲下来为她除去两只靴子,之后又把细致妥帖贯彻到底,把她身上的大衣也脱了。
只是在解外衣扣子的时候,他总有种自己好像在行不光彩之事的即视感,尤其女主角还昏昏沉沉地躺着,一副毫无戒备的模样。
大衣的铜扣被一颗颗解开,他的视线滑过她胸前起伏的曲线,眼睫微微颤了一下,而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俯下身抬起她的肩,把外套脱了下来。
他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她却很不合作地拨开被子:“我不盖!我很热啊……”
她嘟嚷着然后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人显然很是意外,江云舟摇摇头,又把被甩开的被子盖回她身上。
“乖一点,别任性了。”他温声安抚道,她仍是愣怔怔地凝视着他,
那目光太过专注灼热以至于江云舟竟然有点想避开。
她的瞳仁似是蒙着一层水光,秋水盈盈,很是动人,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一下他的脸:“我是不是梦到你了?”
江云舟一怔,随后覆上她的手背,莞尔道:“看来酒还没醒。”
他手心的温度突兀地把她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拉了回来,她瞳中的水光也被惊扰,泛起了一圈圈的波纹,旋即散开不见,也让她真正分清了现实与梦境。
她彻底清醒过来,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爬起来跳下床,她不敢去看江云舟的脸,迫切地想逃跑。
可房间就这么大,她根本无处可躲,何况江云舟在她落荒而逃的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她的手:“你想到哪儿去?”
岳晚意使劲地想摆脱他的牵制,却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她现在不想看到他的脸,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江云舟看着不停在挣扎的岳晚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岳晚意,我不是瞎子。”
他这句话让岳晚意僵在原地。
“所以,”他的手上略微用了一点劲道,把呆滞的女孩子带到了自己怀里,“我看得到……你对我的心意,我都看得到。”
岳晚意被他拥住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还想逃,双腿却不听使唤:“为什么要说出来?你假装……不知道就好了……”
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声音也颤抖起来,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深恨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