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倒，龙舌兰酒流的到处都是，她的脸近乎是浸在酒渍里，但她毫无知觉。

汪度越见她这副样子，简直想甩手而去，忍了又忍，还是抓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起来。

吧台内侧的酒保见有人扶起这姑娘，便凑过来：“你是……”

汪度越本来不想理他，但见对方一脸怀疑，便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她是我认识的人。”

“哦哦——”酒保看起来也不像是全信的样子，不过可能是这一位长得帅，他觉得对方不至于干出这种事，便笑道，“还好您来得早啊，要是再晚点儿，我真担心这姑娘被人‘捡尸’了。”

汪度越大概能猜出对方话里的意思，他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心说就算要喝酒去哪里不好，非要到这种地方。

之后他面色不虞地带着苏芊澄离开了，剩下那酒保还在想这帅哥儿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苏芊澄估计是醉的狠了，汪度越把她往车里塞的时候

谈不上优雅，可她也没醒，汪度越很是不爽地回到驾驶座，发动了汽车，总觉得这场面好像似曾相识。

而且他更加不爽地发现，还是跟上回一样，不知道她住哪儿，只得先把她带回自己住处。

回到自己的公寓之后，他把人丢在沙发上，那丫头还是这次倒是睁开眼睛了，只是一张嘴就是发酒疯，嚷嚷着要继续喝，还非要他陪着她一起，吵的汪度越耳朵疼，他也没跟她过多纠缠，直接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后劈头盖脸地往她身上浇。

苏芊澄被冰水这么一淋，几乎跳了起来，汪度越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看她发疯，直到她安静下来才冷冷开口：“清醒了没？”

苏芊澄理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讪讪点头：“清醒了。”

汪度越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吧？我希望你尽快离开。”

“我……好吧，我这就走。”苏芊澄神情委顿，再加上头发、衣服都在滴水，看起来实在是狼狈，她说着真的往玄关走去。

难道真的让她一个人深夜行走？

汪度越压下一口气，还是发话了：“算了，还是上次那间客房，你自己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他说完转身要回自己的卧房，却听到那丫头哭了起来，他不耐烦地回过身：“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芊澄泪流满面：“我跟小晚说了……她现在很讨厌我，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汪度越来了一点兴趣：“你跟她说了什么？”

苏芊澄原先对于这些事情讳莫如深，但自从被岳晚意厌弃之后，她觉得就算是全世界都知道也无所谓。

汪度越问了，她便照实说了。

汪度越听完倒没什么感觉，他原先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只是苏芊澄不光彩的往事。

他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听了也就听了：“我会为你保密。”

苏芊澄抬起头定定望着他，忽然凄然一笑：“你这人，都不会安慰人的吗？”

“你说这些，是想要激起我的同情吗？”汪度越讽刺道，“真要说的话，我比较同情岳晚意。”

苏芊澄强颜笑了笑：“我有什么好同情的……我本来就是坏人。”

“坏人不至于，小人倒是真的。”

饶是苏芊澄心灰意冷，但汪度越这连番补刀她也有点受不了：“你……好吧！我就是小人！我承认！”

汪度越瞥了她一眼，忽然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和你差不多吧，也有过一些小人行径。”

芊澄先是诧异，随即好奇地打听道：“什么事啊？”

“就是你知道的那些事情。”汪度越淡淡说道，“道德层面上来说，我很对不起你们三个人。”

苏芊澄摇摇头：“你跟我不一样，你至少不是为自己的私利……”

汪度越似乎觉得好笑：“有区别吗？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可推脱的。”

芊澄苦笑：“你说得对。”停顿了一下，期期艾艾地开口：“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汪度越刚刚才亲口说了对不起他们三人，此刻也不好拒绝，便摊摊手：“你可以问，但我保证我一定会回答。”

芊澄抿嘴一笑，而后问出了她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回去？”

甫一出口，汪度越便勃然变色。

“这……”他说话的时候背过身，“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芊澄其实早猜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我就是想问问……你走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我不想待在这个世界了。”

汪度越怒极反笑：“你脑xx病吧？痴人说梦！”

苏芊澄坐回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被你说中了……我就是在痴人说梦……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做梦去了。”

她说着蜷起身体缩在沙发上，汪度越冷声道：“换身衣服，回房间去。”

他的语气几乎可以说是专断了，芊澄撇撇嘴，只好从沙发上下来。

在她经过他身侧的时候，听到他低低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