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一把年纪了，还至于干出追上去把人抢回来的事情，于是便悻悻地打算返回，结果还一不小心踩着苏芊澄之前留下的呕吐物了。

“真他妈倒霉！”他嫌恶地蹭了蹭鞋底，又摇摇晃晃地回包厢去了。

汪度越打电话让自己的助理把车开到这家酒店的另一个出口，之后他们便在花坛边上等着。

苏芊澄站不稳直晃，汪度越无可奈何却还是伸手扶住了她。

苏芊澄窘迫又难堪，隐隐还有点羞怯，正纠结的时候，却听到他冷冷的声音：“你真以为，陪他喝几杯酒就能得到一个角色？”

可能是喝多了，苏芊澄不知道自己是傻了还是疯了，总之就是想跟他对着干：“我乐意。”

汪度越没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结果芊澄反而觉得他这副气呼呼的模样比起平时生人勿进的高冷样要可爱一点。

于是她笑了起来，笑的很傻。

“真是喝大了，脑子都喝坏了。”瞅着她那副傻兮兮的样子，汪度越也气不下去了，他摇摇头，正好瞥见车开过来了，又扯了她一把，语气不太好地问道：“能不能走啊？”

“不能！”苏芊澄粗声粗气地应道，又惹来他的怒目而视，然后她又傻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汪度越觉得自己才是犯傻的那个，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觉得眼不见为净，拦腰把人抱了起来，迅速而平稳地往汽车的方向走去。

苏芊澄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下巴，但她呆呆地看着他的下巴，觉得他的下巴也好看的要命。

还花痴个屁啊！她忿忿地想着，都这样了，还能指望跟他擦出激情四溅的火花吗？？

…………

汪度越居然抱了个女孩儿回来，他驾驶座上的助理显然惊呆了，他跟着汪度越挺长时间了，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有过工作以外的交集。一开始曾经以为自家艺人取向问题，对异性不感兴趣，时间久了才发现他对异性同性都没兴趣，是个无求无欲的无性恋。

可这会儿……

眼看着汪度越略显粗鲁地把不省人事的姑娘塞进后车座里，这架势如果换个人，他保准以为这是在诱拐了。

“开车。”汪度越把苏芊澄弄上车之后，自己也上了车，助理打着方向盘，战战兢兢地问了句：“去哪儿啊？”

汪度越怔了一下，而后摇了摇苏芊澄试图让她说出自己的住处，遗憾的是这姑娘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张着嘴呼呼大睡，口水疑似随时会流出来。

汪度越嫌弃地把她弄到一边去，想了想，对开车的助理说道：“到我公寓去吧。”

我擦……？不去酒店直接往家里带啊？助理的内心十分纠结，一方面对于自己能亲眼见证一代禁欲男破戒的八卦感到亢奋，另一方面又担心这事情传出去人设崩坏影响形象怎么办？毕竟他是汪度越身边的人，他要是得不了好他也别想好。

要不要开口劝劝……

“注意看路，前面该拐弯了。”开车的人心不在焉的没怎么注意路况，汪度越不得不开口提醒他一声，助理从无谓的纠结中醒过来，心说汪度越的事情哪是他能干涉的，他难得带个女孩，破戒就破吧，要是憋坏了也不好……小心点别让狗仔拍到就是了。

如果汪度越知道自己有个这么替他着想的助理……大概会想要解雇他。

车开到他住的公寓楼下，汪度越把助理打发走，然后背着苏芊澄上楼。

进了门，又把人放在了沙发上，苏芊澄还是昏睡状态，靠在沙发垫上睡得不亦乐乎。可汪度越有点洁癖，看不得她酒后这副又脏又狼狈的模样，公寓里又没有第三个人，只好自己去浴室弄了条湿毛巾盖到她脸上，擦了几下看了一眼毛巾，发现上头五颜六色的，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她的妆全给擦了。

擦了就擦了吧，这样看起来还顺眼点。他随手把那条脏了的毛巾丢到一旁，又见她大剌剌地躺在沙发上，两条腿从裙子里露出来，他叹了口气，又找出一张毯子盖在她身上。

末了，他搬了张椅子在沙发边上坐下，细细地端详着苏芊澄。

通常来说，一个男人这样专注地凝视着一个女人，很容易让人产生出旖旎的遐想，尤其还是在这样的夜里。

可事实上，汪度越的眼神不带有任何暧昧的成分，相反，这是一种纯粹的审视，带有相当程度的冷然，令人望而生畏。

他得承认，先前从未过多留意过这个女孩子，甚至容貌都只是个模糊的印象，一直到上次他在江云舟病房外听到他们的对话。

从那些模糊残缺的信息里，他推出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结论。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苏芊澄于他而言就不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了。

“苏芊澄。”他轻声地念着她的名字，“你究竟有什么秘密？”

他话音刚落，沙发上的人毫无预兆地睁开了双眼，汪度越吓了一跳，但很快平静下来，他本来也打算借机问个清楚，她醒了更好。

“苏芊澄，你……”他正欲开口，她却嬉笑着望着他：“汪度越？怎么会是你啊？我这是在做梦吗？”

看来酒还没醒。汪度越有些无奈：“你喝醉了，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