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好像被雷劈过一般傻坐在那里,成功率非常低。
忽然间她苦笑着垂下头,轻声嗫嚅着:“其实……我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的。”
只是她原本对这种事情不算太清楚,以为秦川只不过是维持着目前的这种状态,却没想到他居然会不断的机能消退。
难怪秦川前两天失忆发作的次数增加了,原来居然是因为这个缘由。
拿着莫汝景给的检查结果又复印了一份揣在包里,安澄喊来小连帮忙把秦川架上了车,反倒是莫汝景跟到门口后,看着安澄一直都闷闷不乐的样子,走过去和她聊了会。
“恕我直言啊,安小姐。”
安澄一脸茫然的看向对方。
“秦川这个病,按理说是不应该太操劳,为什么他的家人还让他抛头露面。”
安澄听着莫汝景的话,特别苦恼的回头看了眼秦川,“他……”
他在这世界上还没有家人,至亲的人将他卖到国外受了这样的折磨,回来后便是个陌生的世界,但是这种事情不是安澄能讲给莫汝景听的,她赶紧和莫汝景鞠了个躬,“谢谢您呢莫医生。那就麻烦您帮忙把秦川的事情问问师兄,哪怕有万分之一治疗的可能性,我也想能陪他看好。”
“你这姑娘,这么专情?”莫汝景略有点意外的说了句。
安澄的脸微微一红,有点心虚的摆着手,“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我先走了,谢谢您。”
安澄慌忙上了车,对小连说了句:“走吧。”
她隔着玻璃又和莫汝景挥了挥手,这才坐回原位,侧头看着靠在窗户上闭着眼睛睡觉的秦川,安澄将秦川的手握在手心里,紧紧的不放。
“安澄姐?秦哥没什么事吧?”
“啊没事。”安澄回答,“那个小连,今天的事情不要和别人说知道么?”
小连点点头,打了个方
向盘,车子朝着秦川家走去,“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很清楚的。”
安澄笑了笑,略有点累的靠在秦川的肩上,如果说之前他让她做了次选择,她没走,就更不可能因为莫汝景说的这些话而离开。
秦川好好的,她走,没事;可是秦川不好,她走,恐怕只会让秦川对人性产生更多的质疑。
两年,记忆消失;十年,生命都有危险。
安澄微微闭了下眼,心里头涌起了越来越多的不安,她真的不希望这件事成为事实,她不由自主的抱住秦川的胳膊,深喘了口气,眼泪似是断了线的珍珠般,直直的往下坠落。
小连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些,他越发觉着安澄和秦川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他强行假装没有看见,就当自己今天没来过这里。
秦川在小连的帮忙下,送到了卧室的床上,苏云乔已经提前回了这里,看见秦川昏睡不醒的样子,很是奇怪的跟到了卧室里,看着坐在床边一脸憔悴的安澄,问:“他怎么了?”
“没事。”安澄抹去脸上的眼泪,“他就是睡着了,一会就醒。”
安澄其实并不是很爱哭,她这种从小就是假小子的性格,很少会有伤心的感觉,自从认识秦川后,她觉着自己真是为了这个男人流了自己二十年保存下来的泪水。
“今天场地看的怎么样,没出什么意外吧?”安澄坐直了身子,问。
苏云乔微微摇头,“还好,就是萧斯言因为一条陌生人短信,来找了我。但是我没理他。”
安澄张了张口,她真是没想到温乔居然这么快就出手了。
苏云乔冷冷的笑了下,“我怎么能如了他们的意呢?我就算是和萧斯言彻底的撕破脸,我都不会让他们顺心。”
回来的路上,尚承和她说,如果她真的想和
萧斯言分清楚,最好还是尽快交个男朋友。
虽然苏云乔知道尚承的言下之意是他自己,只是她还是不能这样做。
她刚刚流产完,从心底都觉着自己是配不上任何人,又怎么好意思让尚承得来她这个累赘。
“那你打算怎么做……”安澄的神思还是恍惚的,她居然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苏云乔微微直起背,咬着唇说:“他们不是一定要我和萧斯言在一起么?那我让他讨厌我就行。我打算明天公布自己为他流产的事情。”
“什么?”安澄简直不敢相信,她径直站起身来,“大小姐这不可以,这绝对不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苏云乔略有点疲劳的靠在墙上,“我原本以为,和萧斯言之间可以残存着感情,可以留点想念的资格,但是现在发现,不是我想要就可以有的。招惹上温乔,已经是最大的麻烦,我必须要让他找不到机会。”
安澄双唇微微颤抖了下,她居然找不到任何话去安慰苏云乔,身为媒体记者,她很清楚苏云乔的选择,或者是正确的,只有真正的撕破脸,第三方才找不到可以切入的点,也会放弃利用苏云乔作为颠覆萧家的工具。
“可是你这样,苏名社长那里要怎么解释?”
苏云乔愣了下,双眸微微闪动着,转身便出了房间。
安澄一时间也没办法离开秦川去找苏云乔,她心里头很明白,关于萧斯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