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兹米坐在床边,用手挠挠挠脑袋。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非要打仗呢?”
义忠顺势坐在了他身边,无奈的抱怨道: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做生意讲究的是供求,有人买就会有人卖啊。
就算卖铁剑,他们也要用来杀人。这不都一样的嘛!
我有挑动战争吗?我没有啊。又不是我逼他们买,我根本没有逼他们啊!
关咱们什么事,根本就怪他们自己,根本就怪他们自己,关咱们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沉默的塔兹米后,问道:
“怎么,认识什么人了?”
“没有……大哥,抽根烟!”塔兹米伸手说道。
“怎么,你小子也要抽烟啊?”
“就一根。”塔兹米恳求道。
义忠抽出一根烟,帮塔兹米点上。
他吸了一口,立马发出了一连串咳嗽。
“咳咳咳,烟这么臭,有什么好抽的呢。”
在尼古丁的刺激下,他内心中有些话才缓缓的说了出来。
“我并不是因为卖武器才有了罪恶感,我只是想将一切都停下来。
在村里什么都很简单,危险种就是坏的,人就是好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已经看不清好人坏人了,似乎大家都有自己的道理。”
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吸了一口烟。
“玛茵也好,大哥也好,艾斯德斯也好。每个人都想给这个世界立规矩。
我很痛苦,作为这个世界的人,我却用超过这个世界的眼光审视这里。
大哥,我迷茫了……我看不见前路,我想把一切都停下来。”
“看不见前路?”义忠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我们这个世界只配生活在永恒的黑暗中,你知道吗?”塔兹米将内心中的一些话语吼了出来。
“不管帝国还是革命军,他们都是群垃圾!
革命军只是三个边境伯养的一条狗,他们除了会将土地送给异民族外,真的能革命么?
我了解的越多,我越不希望他们赢!
贵族依旧是贵族,人民依然没法出头,唯一的区别便是换了个皇帝,丧失了大部分的领土。
这和原来有什么区别吗?”
李义忠眼珠子转了转,问道:
“所以……你想“革命”了。”
“对!我想把帝国、革命军的命全革掉!”塔兹米点了点头,“原来我认为国家应该对人民好,现在想想,这完全是颠倒了因果。
人民才是一个国家的基石。”
义忠看了看塔兹米,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太认识他了。
那个呆呆傻傻的农村小孩,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好像唯一没有改变的,便是那颗为了群众炽热的心。
义忠不清楚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认识了什么人。
“大哥,帮帮我,也帮帮这个世界吧。”塔兹米捂着脸说道。“人民不应该是贵族的玩物……”
那一夜塔兹米说了很多,哭了很多次。
上万人的阵亡,只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了上层人的利益,底层人却要流血牺牲。
可是这个世界恰恰好像就是这么运行的。
这一切正常吗?
…………
由于正面战场的失利,帝国不得不开始大规模采购这种全自动步枪。
义忠积压已久的库存,此刻也得以开始消耗。
大量的枪支弹药被运往南部前线,从飞奔的马车上看得出来,他们此刻的行动已经显得颇为急迫。
叶枫也是抓住机会,顺势就开始销售起了越野军车。
帝国是打定了心思,要在富尔达走廊彻底堵住革命军北上的路线。
此时,帝国军队内部面对前一次的溃败还是忧心忡忡。
布德不得不为此专门召开一次整治军心的专项会议。
他走进会场,看着面前面前乱糟糟的,军官们心里涌现出了一阵不快。
那些军官看见布德进来了,也是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布德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地图前扫视了一眼底下心神不安的军官们。
他皱了皱眉头,敲了敲地图,说道:
“富尔达地方历代大规模征战50余次,是非曲直,难以论说。
但史学家无不注意到,正是在这个古战场上,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兴衰起落,此起彼伏。
所以古来就有稳定中原之说。
当年始皇帝令帝国军,分三路会合富尔达,兴师南下,南方民族见大势已去,便躲于沙漠之中。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谈论着恶龙被困网中,仿佛这中原古战场对于我们注定了凶多吉少。
20年前,我亲率数十万健儿开始了第二次镇压。帝国又一度归于稳定。
帝国军队所到之处,民众竭诚欢迎。
真可谓占尽天时,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犹在眼前。
短短20年后,这里竟至于一变成为了帝国的葬身之地吗?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