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今日穿了一件深蓝袍子,袍上用银线绣着云纹和瑞兽,腰间束着一条玉带,更显得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青松般,风姿绰约。
此刻,他的手上拿着一本账本,正认真地阅读着,不时地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
“大人,谢姑娘来了!”
闻言,苏砚掀起眼帘,瞧见屋外一道倩影,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请谢姑娘进来吧。另外,苏岳你去请县丞、主簿和县尉几人过来。”
苏岳应了一声,将谢南楚带入书房,便匆匆离去执行苏砚布置的任务。
谢南楚进入书房后,向苏砚行了一礼:“苏县令。”
苏砚站起身来,抬手示意她坐在一边的空椅子上,笑着说:“谢姑娘,请坐。”
待谢南楚坐下后,苏砚接着说道:“对了,本官还不知道谢姑娘的名字,总不能日后一直喊你谢姑娘吧?被县衙的人听去,还以为你不是本官的下属呢?”
她道:“谢南楚!南方的南,楚国的楚。”
苏砚:“那本官日后唤你小谢,可行?”
楚楚太过亲昵,南楚……姑娘家家的闺名还是不能被人知晓,小谢是最好的称呼吧?
谢南楚:“……”
她腹诽吐槽道:“不是!既然你要喊我小谢,那为什么又问我的名字,无不无聊!”
不过,谢南楚并不认同苏砚的这个称呼,毕竟要显示出自己在苏砚心中的特殊性,自然得让苏砚喊她南楚,而其他人则喊小谢比较合适。
“言之有理,是本官一时之间想岔了。”苏砚讪讪一笑,柔声喊道:“南楚。”
这一声轻唤仿佛带着一丝宠溺和温柔,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谢南楚听后,而感慨苏砚的嗓音很好听,要是她是个声控,还不得沉溺其中。
感慨归感慨,她很快便收回意识,轻声回应道:“大人!”
***
这边,收到衙差通风报信的杨县尉,眼眸微眯,眸色变得深沉起来,手指也不自觉地开始敲打起面前的案桌。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思考,究竟是谁能够让苏砚身边的护卫亲自等待了半刻钟,然后又亲自带入县衙?
这位神秘的女子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份背景?
衙差说她长得倒是颇为俊俏,但年纪又不大。
莫非是从上雍城来的大家闺秀?亦或是苏砚的妹妹?
想到这里,杨县尉不禁陷入沉思,他是不是误会苏砚了,可那头他的人确实看到苏砚的护卫大半夜进入他的屋里,天亮了才出来,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若是苏砚知道是因为这件事自己被误会好男风,有龙阳之癖,一定要大骂杨县尉变态。
那晚明明是护卫发现有人在监视,不知敌方情况,苏砚又十分爱惜生命,担忧杀手会从屋顶闯进来,所以他才把苏岳等人喊进屋里一直守着。
没想到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
杨县尉腹诽道:“我还应该按照原计划给苏砚送男人,讨好他吗?哎呀!如果此时汪东麟在这里就好了。这家伙出去谈个生意,竟然能谈个三四天还不回来。”
毕竟这个苏砚可不是像唐县令那样容易被忽悠的人,他最近一直在查看账本,如果被他发现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情,那他恐怕就完了。
而他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乌桓大汗那边为了确保入侵计划的保密性,说不定会对他采取灭口的行动。
想到这里,杨县尉的额头渐渐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就在杨县衙绞尽脑汁思考谢南楚的身份与如何瞒下自己贪污受贿一事时,苏岳到了他的屋外。
苏岳轻轻叩响房门后,站在门口恭敬地说道:“县尉大人,县令大人让小人来请您过去。”
听到这话,杨县尉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走出屋子,却见薛县丞和主簿两人也苏砚传唤过去,杨县尉心中的疑惑加重。
薛县丞见到杨县尉,快步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杨兄,你说这县令忽然把我们三个叫过去,所为何事?”
杨县尉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想起之前衙差说过的那位娇俏姑娘,但他不能向其他人透露这件事情,不然就暴露他在县衙的人手了。
于是他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摇了摇头:“薛兄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知。”
毕竟县丞可是县令的副手,地位比他高多了,如果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那自己更不可能知道了。
闻言,薛县丞扭头看向一旁的主簿,只见他耸耸肩,摊开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王主簿你肯定是不知道!”
苏砚上任第二天,王主簿的老母亲就不凑巧生病了,他这个全县出名的大孝子,这几天一直在家侍疾,都没机会在苏砚面前露个脸。
薛县丞向苏岳询问:“苏护卫,你可知县令大人为何把我们三人找过去?”
苏岳冷声回答:“县令大人只吩咐属下把三位叫过去。”
言外之意便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费尽心思打探苏砚叫他们过去的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