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便到了安置伤兵屋子去找了苏砚,刚进入,就被最靠近门口的柳问琴发现了。
“景渊哥哥,你们是怎么来了?”柳问琴虽然在意顾景渊的出现,但手中为十八包扎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谢南楚向柳问琴描述苏砚的模样,以及手上的箭伤:“护卫说他应该进了这间屋子,柳姑娘可知他在哪里?”
屋里有不少伤兵,军医和士兵人来人往,一时之间谢南楚也寻不到苏砚。
“他呀?”柳问琴根据她的描述,匹配到影响着脸上脏兮兮的男人:“好像瑶瑶在给他取手上的断箭。”三人继续往里走,此时苏砚手臂的弓箭刚被谢知瑶取出,再加上脸上被树枝刮出几道伤,所以他脏兮兮的脸此刻已经被擦拭干净,露出一张古铜色的脸,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瞧着深邃温润,但因着手臂上的箭伤,这双桃花眼染上一丝疼痛的悲伤。
“姑娘怎么来了?”苏砚看到谢南楚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认为谢南楚应该将自己抛之脑后了。
谢知瑶发现这个少年是和她家老大说话,又想到少年的脸,饶有兴趣地看了谢南楚一眼,心中不禁暗自发笑。
美救英雄,不知道会不会出现这位少年此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剧情呢?
谢南楚察觉到她的眼神,但没解析出是何意,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听说苏公子是昌平县的新县令,我能问问你怎么会出现在黑虎寨吗?”
听到声音,苏砚看了顾景渊一眼,疑惑道:“你是?”
听到顾景渊是武安侯世子,苏砚眼神复杂看了他一眼,良久才回答顾景渊的问题。
“此次北上是要来昌平县任职。”苏砚皱起眉头,缓缓说道:“谁知路上竟遭人刺杀,无奈之下,我便与仆人分道扬镳,到时候再在昌平县会合。”
于是,苏砚假扮成普通百姓,一路步行,却不想依旧未能躲过杀手的追杀。后来,他被逼至绝境,往前一步是杀手,退后一步是湍急的河流。
但跳下河中还可能有一线生机,于是他果断跳入河中。只是河水湍急,待他醒来之时,已被河水冲上了沿岸村庄,被村民所救。
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十天前,黑虎寨的山匪下山烧杀抢掠,村民无论男女老少都被山匪抓回山寨。再到后来,他才知道山匪把人抓回来的原因。
说到这里,苏砚不禁苦笑一声:“或许是天不亡我吧,那时我因在河水里浸泡太久,就发起了高烧。村民还没来得及为我找来大夫,就被山匪抓上了山。
这些山匪见我一直高烧不退,认为我必死无疑,便将我丢进了死人堆。可谁能想到,今日我的高热竟然退了,我也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他当然不想死!但山寨戒备森严,他根本无法逃脱。他已经在后山转了好几天了,却始终没有找到出路,而那些与他一起被抓进来的村民也山匪送走。
这时他才知道山匪中有乌桓人,他们借着山匪的身份,将北地的青年壮汉抓走,送到乌桓做奴隶,而妇孺则成为他们的玩物。
这些天,他都是靠着吃树皮、掏鸟蛋和喝露水来维持生命。就这样,一直熬到了今天傍晚。
就在这时,他躲在巨石后面,偶然间遇到两个在巡逻的山匪,他们低声交谈着,话题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们说今天山寨大当家要娶亲,许多山匪都会去喝喜酒,而今晚后山的训练队伍也会减少到十个人。
这些话让他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如果今晚后山的守卫人数减少,那么他或许有机会趁乱逃走。想到这里,他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夜幕降临,整个山寨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他趁着夜色,悄悄地摸进了后山的洞穴,想要找点食物填饱肚子,再寻找一些武器,到时候就有力气趁机逃离山寨了。
一路上,他避开了几个巡逻的山匪,竟然意外地闯进了山寨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物资,包括粮食、武器和工具。
但他刚准备跑,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一个山匪把一个俘虏抓了进来,用鞭子一直鞭打俘虏,山匪不离开,他根本出不去,他只等躲好。再到后面,他从对话中猜测到谢南楚的身份,所以果断为她挡箭,希望她能看在自己救她一命的份上,把自己带出去。
***
“苏县令可真幸运,居然能从山匪手里活下来!”顾瑾萱惊叹道。她简直无法相信,一个文官竟然能够在山寨躲藏近十天之久,而且没有引起山匪的丝毫警觉。
苏砚苍白的脸庞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姑娘,实不相瞒,家父乃武将出身,家母自幼便教导我习武。正因如此,我才有机会逃过一劫。”
顾瑾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
怪不得苏砚能在山匪的眼皮子底下存活这么久。
他由衷一笑:“当然,今晚若不是几位出手相助,在下恐怕也难以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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