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言是万万没想到武安侯府的情况会是这样,更想不到武安侯竟然为了保护家人,宁愿让幼子心当个纨绔。
而顾家这一代若是如此下去,没有人入仕,也没有拿下军功,那么顾家的爵位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代比一代低,直到再无爵位。
此刻,她对武安侯府的信任又多了几分,而眉目因为武安侯府的未来染上了一丝伤感。
“失去爵位,你不觉得惋惜吗?”
他道:“能让家人活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委屈阿阳了,不过好像他也乐在其中。
“令妹会武功?”
他“嗯”了一声。
谢卿言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有机会,让她和我家老大认识一下,她们会有共同话题的。”
谢大姑娘有的武功,密信中有提到,阿萱若是知道这个世上有与她志同道合的姑娘一定会很高兴的,只是……
顾景渊摇摇头,声音平静而坚定:“今日过后,侯府众人便不会再与你们接触。”
武安侯府与镇北将军府关系紧密,而上雍那位疑心病极重,自然不会容忍任何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皇位的因素存在。所以侯府之中,自然是有那位的眼线。
而靖安王是先帝唯一的的嫡子,身份尊贵无比,而当今那位却是个昏君,一旦靖安王出现,那些世家一定会另择君主,所以那位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他一定会赶尽杀绝。
如今亦然,听说那位从未放弃过寻找靖安王。只要一日没有见到靖安王的尸骨,那位都不可能安心。不过,那位一定想不到原本应该流放岭南的靖安王,如今却在北地。
顾景渊很好奇十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先帝为何会流放各皇子及其家眷,而本该流放岭南的靖安王却出现在北方,可他不会问出口。
“若是我们接触过密,恐怕会让眼线发现你们的存在,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谢谢。”
一缕复杂的情绪在谢卿言心底冒出,却不自知。
话题已结束,谢卿言看着眼前复杂的棋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盘棋,我不知道如何落子了,顾公子,我先离开了。”
她欲起身离开,却被顾景渊喊住:“还有一件事,姑娘需要知道。”
她道:“顾公子好像知道很多事哦。”
这句话看似平常,实则带有一丝调侃意味,仿佛在说对方太过啰嗦。不过顾景渊并没有在意,只是耸了耸肩。
紧接着,他神情严肃地提醒道:“姑娘最近要小心些,尤其要注意汪东麟这个人。”
谢卿言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汪东麟是谁?”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完全陌生,她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个人。
顾景渊听后,忍不住嘀咕起来:“姑娘不认识?不应该啊!”
“真的不认识,倒是只听过一个姓汪的,就是福满楼的汪掌柜,但他叫不叫汪东麟,我不知道。”
顾景渊:“……”
他强忍着笑意,轻咳一声,然后缓缓说道:“福满楼汪掌柜,就叫汪东麟。”
适才顾景渊脸上的尴尬瞬间转移到了谢卿言脸色,她顿时感到脸上一阵发热,只能尴尬地笑了几声:“是吗?原来汪掌柜叫汪东麟啊,哈哈哈……”
说句搞笑的,她连孙掌柜叫什么也不知道,实在是因为大家都只称呼孙掌柜或孙叔,谁知道他具体叫啥名呢?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亲密的合作关系。
顾景渊默默转移话题,他向谢卿言透露了两个个重要信息——汪掌柜是个奸细!他和林家还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恩怨情仇。
“哇,你的情报网真厉害!”谢卿言眸光明亮了几分,不由为他竖起大拇指。
太厉害了!
林奕承都不知道汪掌柜为什么针对悦来楼,这顾景渊才来半个月不到,这就什么都调查到了。
对上那双盛满笑意和夸赞的眸子,他不由晃了神,心底滋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思绪拉回,他不由移开视线,不疾不徐道:“汪东麟无论是为了替乌桓打探情报,还是报复林家,他肯定不会放过打压悦来楼的机会,因此,你的处境将会非常危险。”
与其直接跟强大的林家对抗,还不如先解决没有权势背景的谢家来得容易。
别的暂且不提,单说豆腐这一项,就已经为悦来楼吸引了大量的顾客。而且,如今豆腐在燕山更是大受欢迎,林家赚了不少钱,汪东麟心中的报仇怒火会更盛。
如果再往长远看,一旦汪东麟的人深入调查,就会发现谢卿言厨艺精湛。光是那道开水白菜,就让福满楼的客流量少了一半,更别说之后的燕山烤鸭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都不是汪东麟以及他背后的人想看到的。
若是豆腐出了问题,或是谢卿言不能再为悦来楼提供新菜式,那福满楼至少还能保住目前在昌平县的地位。
“所以,你觉得汪掌柜想杀我?”谢卿言眸光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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