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礼明到时,就看见自己外甥女乖乖巧巧地坐在椅子上,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心中溢满了心疼。
姜立军看见人来了,连忙扯出讨好的笑容,凑上前殷勤地为陈礼明拉开椅子。
“小舅子,赶来累了吧,你快坐。”
陈礼明没什么好脸色的坐下。
姜立军连忙招呼服务员。
“上菜,上菜。”
他足足点了四盘肉,还有其他小菜,堆满了整个桌子。
肉的香味勾得姜立军直流口水,眼睛都快掉里面去了。
看着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外甥女,陈礼明想给她夹菜,但又怕吓到人。
他知道姜星月胆子小,也向来不亲近自己。
思来想去,他只好把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快吃,快吃。”
看到舅舅小心翼翼的举动,姜星月一颗心被泡的发酸发胀。
她夹肉放进舅舅的碗里,然后自己也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好吃,舅舅也吃。”
看着外甥女扬起的笑容,陈礼明怔在原地。
好半晌,他才拿起筷子,把肉塞进嘴里。
“诶,诶,好吃!”
他心里甜滋滋的一片。
外甥女可给他夹菜了啊,还笑得那么开心。
陈礼明感觉自己被一块天大的馅饼砸中了。
欢喜的不行。
趁着吃饭的功夫,他也在暗暗观察着姜星月。
不知道为啥,他总感觉姜星月变得精神了许多,说话做事也不再是之前小心翼翼的模样。
不管是什么让她改变的,陈礼明都觉得这是好事。
当年姐姐去世,外甥女胆小怕人,他也怕姜星月被人说闲话,这么多年他只能把她放在姜家。
可如今看见姜星月跟他亲近,他想把姜星月接到县里的心又开始冒了上来。
一顿饭吃完,姜立军谄媚地上前搭话。
“小舅子,你看,我在家里可是把星月捧起来疼的,还给她找了萧家这样的好亲事。”
“只是萧家彩礼出得多,我想着咱也不能给闺女丢人……”
姜立军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更谄媚了几分。
陈礼明知道他打得什么心思,但他也觉得姜立军这话有道理。
委屈了谁他也不愿委屈外甥女。
就在他有些松动的时候,姜星月收到姜立军递过来的眼神。
她心里冷笑,正愁没机会给他上眼药呢。
姜星月走到陈礼明身边,借着给他倒水的功夫,露出手臂上隐隐约约的伤痕。
她本来不想让舅舅担心,可也不想陈礼明被姜立军哄骗!
捧在手心疼这种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除了来见舅舅,他什么时候关心过她,甚至默许陈秀打她。
连舅舅给她送的东西,他也和陈秀自己霸占了。
陈礼明看见姜星月手臂上的伤,一把握住她的手,把袖子往上拉。
这一看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那条细嫩瘦弱的手臂上,斑斑点点的都是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你就这样把星月捧在手心的?”
姜立军吓得说话都磕巴起来,眼珠子嘀咕地转着。
“这个,这个应该是星月自己摔的,星月你快解释解释。”
姜星月弱弱地抬起眼,细细地开口。
“嗯,是我不小心摔的。”
那模样一看就是受人威胁。
“你当我陈礼明瞎的吗!”
陈礼明一拍桌子,双眼怒瞪姜立军。
姜立军冷汗直流,只好把锅全推给陈秀。
“肯定是我家那婆娘想叫星月帮忙干活,这才磕了碰了的,你放心,我回家一定教训她。”
陈礼明冷哼一声。
“既然连家务事都处理不好,那你别进车间了,去流水线上吧。”
一听这话,姜立军立马急了。
车间里都是技术工,待遇高地位高,可流水线别说工资少,连地位都降了一等。
这让好面子的他怎么接受。
心里把陈秀骂个半死,可面上不敢多说一句话。
只能连连保证回去一定照顾好姜星月,给他一个交代。
生怕连流水工的工作都没了。
姜星月鹌鹑一样地低着头,眼里的笑意几乎要藏不住。
活该!
陈礼明拉着姜星月的手千嘱咐万交代,就差把人装进口袋带走了,可她终究没法久待。
挡着姜立军的视线,陈礼明将身上所有的零钱都塞进了姜星月手里。
“受了欺负要来找舅舅,舅舅给你撑腰,别忍着。”
姜星月眼睛发酸,想到上辈子舅舅生病去世,忍不住地交代。
“舅舅也要保重身体,少抽烟多运动。“
看见外甥女这样了还在关心自己,陈礼明胸膛涨得满满的。
“好,好,舅舅听你的。”
送走陈礼明,姜星月一脸委屈地站在那里。
“爸,我只想给舅舅倒茶,我也不知道舅舅会看见。”
姜立军对着她那副样子,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