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用来干什么了……指南针失灵了……”
路明非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喂喂喂!别搞啊!这一路上不都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就失灵了?”
“我也不知道啊!”诺诺穿好鞋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握着指南针上蹿下跳像是在给wifi找信号,“但是你看,这指针晃得厉害!”
路明非凑了过去,发现玻璃屏幕下的磁针上下左右东南西北中地乱晃着,根本停不下来。
“这附近应该是有磁力场或是其他类似能干扰磁场的东西,我们来的时候发现了远处有光点就没看方向一路跑过来了,都没注意到进入某个范围时指南针就失灵了。”
诺诺低头看脚边的湖,“但是这个范围不会太大,如果我们能找到来时的方向往回走一段距离的话,应该就能走出去。”
“那来时的方向在哪?”路明非环顾四周,却发现不知什么根本忘记了是从哪两棵树中间钻到了湖边。
他们追着那群萤火虫绕着这片直径也就几十米的小湖跑了不知道多少圈,早就分辨不清来时的路了。
舔了舔嘴唇,诺诺仰起头,“山崖!我们是从山崖降下来的!往山崖的方向走就能回去!”
路明非在心里给诺诺点了一万个赞来赞扬她的急中生智,而后也抬起头,从湖泊上方密林的空隙中望天。
然后他就愣住了。
头顶有两条山崖,线一般铺在月亮的两侧,延伸向不知多远的地方。
这一路上他们竟然都没有发觉,但是不知不觉间就走进了一个山谷里……
“师姐……该去找哪个山崖?”路明非嘴角抽了抽,“要不要抛硬币?”
“不要!抛错了就等于离学院越走越远!”诺诺拒绝地很坚定。
“要不要试试打电话请求场外援助?”路明非说着就掏出了手机,“卡塞尔学院连龙都能找到还怕找不到我们?”
但打开屏幕,他悲催地发现手机信号是一个‘x’。
诺诺看都没看他,“指南针都失灵了,你还指望手机有信号?师姐的野外求生课可不是白上的!”
“那你的野外求生课告诉你这种时候该怎么办?”
“靠指南针找方向。”
“指南针坏了呢?”
“靠日出找方向。”
“日出还有多久?”
“大概……六个多小时吧?现在应该才晚上十一点多……”
路明非绝望了。
两个人待在湖边,像是走丢路的蚂蚁一样乱窜,诺诺甚至很认真地掏出一枚硬币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这种时候不能把希望交给命运,因为坑爹的命运多半会在背后踢你一脚,你一时半会还发现不了……
重新坐到石头上,路明非看着诺诺蹲在湖边,掰下来一根树枝在水里画着圈圈、画着正方形、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图画,忽然觉得其实情况还没那么糟。
至少还有人陪在身边不是吗?
就像刚许过的那个诺一样,要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地留在这份回忆里,谁走了谁就是叛徒。
现在没有人当叛徒,所以这份回忆到目前为止还是很美好的。
只要不突然从山林里冲出来个熊瞎子!
“师姐,你不怕别人担心吗?”路明非看着她倔强的侧脸问,“苏茜还有……凯撒老大都应该会很担心你吧?”
“不会,我总是这么忽然消失不见,有时候一晚上,有时候好几个晚上,他们都习惯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诺诺挽挽头发站了起来,盯着水面里自己的倒影,“大一那一年,我第一次发现学院后山顶上的风景那么美,那时候萤火虫还会沿着山崖飘上去,那天晚上我就留在了那里,躺在草甸上睡了美美的一觉。”
“醒来的时候,草叶上的露珠就凝在我鼻尖上,萤火虫还没走,飘在身边。”
“那晚上他们都找疯了,凯撒动员整个学生会差点没把学院翻过来。但我啥事也没有地回去了,回到宿舍又睡了一觉。”
“他们也问我去哪了,我也不说,只说是出去玩了。那之后他们就再也不管我突然消失了。”
“因为我觉得那是我的秘密基地,秘密基地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路明非心头微微一动,“那你那么简单就带我去了?”
“因为总觉得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诺诺偏过头,不去看路明非,“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路明非说不上话来。
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诺诺的时候,那是在那个酒店的厕所里,自己因为听到古德里安教授带来的那封父母的信,没忍住躲进了厕所里哭,就那么窘迫地遇到了诺诺。
怪不得那时候诺诺没有因为在女厕里撞见自己大声喊流氓,原来是觉得很熟悉啊……
两人间沉默下来,这种命中注定要相遇的感觉让他们都很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
过了一会,诺诺双手合十,对着映在湖里的月亮轻声念叨,“都要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来着……”
“虽然没有蛋糕和蜡烛,但是容我许个愿。”
她直接说了出来,也不怕路明非听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