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阿春说到此,侧过神拉住郑多多的手。
“多多,你觉得呢?如果你赞同,就跟太太仔细说一说。”
郑多多忙不迭点头:“我听薛凌姐姐的,这样子挺好的!家族里的事都是老宗祠那边在安排,钱捐在那边,有宗亲们互相监督,该花的就花,花到哪儿就到哪儿。反正,这是我爸最后的钱了,做他热衷的事,也蛮好的。”
朱阿春慈爱微笑,低声:“说得好。”
薛凌转而看向郑小异,问:“你呢?”
郑小异询问般看向薛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薛桓低声:“你怎么想就怎么说,不必问我。”
郑小异看向薛凌,重重点头:“我也觉得这样子很好。薛凌姐,就这么安排吧。”
薛凌笑了,温声:“四个人三比一,少数服从多数。好了,这车我会送去二手车行,等卖出去了,将钱寄给郑大远大叔。麻烦大叔你留下一个账户和你的姓名,还有你的联系电话。您是郑叔的大哥,劳烦你将钱送去宗族祠堂,这事就拜托您了。”
郑大远咧嘴憨厚笑了,道:“行!俺家还没有电话,不过俺邻居有。钱弄好了,你就给俺去一个电话。俺立刻取了,送去宗族的长老那边。”
薛凌点点头。
郑大同的脸色很菜,身旁的唐虹
偷偷瞪了瞪薛凌,心里很是不满。可奈何这是人心所向,她即便是抗议了,大声嚷嚷了,仍是反对不了。
一旁的人拉着郑大远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郑大远转过身,讪讪笑了笑。
“那个……薛老板,你不是说租金还有四年吗?那这钱——是谁垫上啊?还有,老郑跟你合作的那个厂子,听说以后不干了,那些机器什么的?这些即便卖了,应该也是有钱的吧?”
薛凌站起身,微笑解释:“四年租金是我垫付的。根据郑叔跟玩具厂的合同,接下来四年是一年还一次。我让龚秘书去将合同转一下,换在我的名下。因为郑叔已经去世,他的身份证资料档案等等,可能接下来会被清空。为保万无一失,先转在我的名下。拿到一年的租金再分四个人,也挺麻烦的。所以我干脆先给垫上,一次性分给诸位。”
顿了顿,她继续道:“郑叔跟我合作的那个厂子,是我家的地方,厂房是我老爸建的,机器是我跑去南方买来的。我负责出所有的硬件,郑叔负责经营,我们一向都是五五分账。剩下的订单,已经除去原材料,盈利部分我和郑叔五五分。这些都写在这个本子上,是厂里的龚秘书和会计一起算起来的。大家如果不相信,可以随
时来这里查看。硬件都是我的,所以即便卖了,按理也该归我所有。”
一旁的薛桓听得不怎么高兴,忍不住道:“我姐提前垫付二十多万的租金下来,还从自己的办公室取了一万多分给工人遣散费。她处理这事压根就没赚钱,是看在跟我岳父的情分上,出钱又出力,还得补贴一万多!岳父既然能挑她来分遗产,自然有他的道理。换成是其他人,看看谁能这么大方?试问谁能做得到?”
众人安静沉默了。
郑多多鼻尖冷哼:“人家薛姐姐拥有一个大商城,还有好几个厂子!明湖那边还有一栋大厦!她家的房产遍布整个帝都!荣城还有一百多套房在出租!她一个月的租金收入就好几百万!她会看上我爸那点儿小钱?说出来是要笑话死人啊!”
朱阿春拉了拉他的手,示意语气不要太冲,不能得罪长辈。
郑大远红着脸,尴尬低声:“老三看人做事一向很精准,他安排的——准没错!”
薛凌倒不在意这些,微微笑道:“有疑问请尽管提,我们现在就面对面解决。现在都已经分清楚了,请问谁还有异议?如果没有的话,请诸位来这份合约上签字,按个拇指印,算是圆满解决。”
朱阿春最先签字。
郑大同等在一旁。
倏地,薛桓不知想到什么,低声:“姐,铁头也算是我岳父的儿子。按理说,多少也是要给他留一点儿什么。在他心里,一向是将铁头当成是亲生儿子看待。”
朱阿春忙摇头:“不必的。”
唐虹忍不住翻白眼,尖声:“只不过是一个拖油瓶罢了!算什么儿子!他入过户吗?!有没有拜过老郑家的宗祠啊?!”
薛桓脸色暗沉,没再开口。
郑小异知晓他是在生自家老妈的气,暗自皱了皱眉,低声:“妈,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阿桓只是提议一下。”
唐虹气呼呼:“那小子本来就是拖油瓶!这是事实!再说,那小子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老郑天天搞什么广告寻人,那玩意忒花钱!老郑为了找那臭小子,这两年花的钱还少啊!如果不是搞那么多没用的玩意,他身边肯定不止这么多钱!整一些扫把星!拖累老郑!”
“妈!”郑小异大声:“真正拖累咱们这个家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家至于四分五裂吗?!爸爸找阿春姨照顾这个家,我们才能三餐吃饱,不至于天天去外头填饱肚子。如果没有阿春姨,多多能长得这么高这么好?!你除了会赌,会骂人,伸手跟我们要钱,你还会什么?!”
她一时激动,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