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累吁吁指向地板上的一大堆书,简单解释了。
程天源心疼揉了揉她的手心,又揉了揉她的肩膀。
“以后遇到太重的东西,暂时别拿,等着我去帮你。或者叫一辆车,直接送你到门口,我下去帮你取。出门在外,不要为了节约一点钱,让自己这么受罪。”
程天源出身贫穷,即便现在手里宽裕了,仍是能省则省,从不会乱花一毛钱。
但他舍不得媳妇受罪,为了省一点儿坐车前,跑去挤公车,肩膀也伤了,手也伤了——实在太不应该了。
薛凌解释:“当时附近找不到车,都是一些自行车,离得远,天气也冷,我只好坐公车回来。”
程天源听罢,也不好再说什么。
薛凌忍不住问:“小然然呢?”
程天源答:“外头天气不错,太阳也出来了。爸和妈带他去公园玩了。”
薛凌哭笑不得,“他才四个月大,哪里懂得公园好玩!”
程天源却似乎没听到,脸色也不怎么好。
她推了推他,问:“怎么了?你刚才跟谁打电话?”
程天源没想瞒着她,低声解释:“刚才我打电话回家里,是阿芳接的电话。她说爸妈初三就回去了,最近都在套房里,外头冷,也没怎么出门。他们都挺好的。”
“还有呢?”薛
凌问:“你在担心什么?”
程天源轻轻叹气,答:“刚才阿芳说……阿虎家昨天出事了。”
啊?!
薛凌问:“出什么事?”
程天源蹙眉摇头:“阿芳也说得不清不楚。她说,昨天小区突然来了好几个男人,嗷嗷大叫,还跟阿虎打了起来。我爸听见动静,就下楼去看,帮忙劝架。阿虎没受伤,不过精神很差,说他去找阿民商量事情,然后就离开了。”
“爸不在家吗?”薛凌问:“你有没有问他?”
程天源答:“爸刚才出去了,我妈她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只说好像是阿虎媳妇娘家的人。我晚些时候再打过去,问一问我爸。”
薛凌想不怎么明白,但想起丽丽一家子的嘴脸,心疼起阿虎来。
“唉……阿虎摊上这样一家人,也是不幸。他跟丽丽结婚也才一个月,怎么就闹出事来?”
程天源解释:“如果是娘家人来跟阿虎起冲突,那丽丽夹在中间也最为难。只是阿虎他本来不是一个会计较的人,也不会盲目胡乱出手,肯定是惹急了他。”
薛凌想了想,往报社打去一个电话。
——是刘主任接听的。
薛凌先给他拜年,然后问起报社的情况。
刘主任解释:“三天前就开始上班了。大伙儿工作情绪还
不高,放了一个大长假,总得慢慢恢复。对了,上次跟你说两个来应聘的小伙子——都还没来。”
薛凌苦笑:“您给催一催啊!人家如果看到您这么有诚意,铁定就心动了啊!心动就行动,所以你得先行动。”
刘主任呵呵笑了,道:“你这个鬼灵精!我一会儿去看看有没有联系方式,让刘星帮忙打个电报什么的。”
薛凌趁机问:“主任,刘星在吗?我想跟他聊几句。”
刘主任答:“在,都开始上班了,才不能让他翘班。你等会儿,我去叫。”
电话是报社的公共财物,刘主任从来不藏着掖着,都是大家共用的。
刘星很快接听了,笑呵呵道:“不是说元宵后才回来吗?是不是提前回了啊?”
“没呢!”薛凌解释:“我订的机票是农历十六下午,到家肯定得大晚上了。”
刘星连忙压低嗓音:“凌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一次过年咱们相馆的生意好得差点儿爆了!幸好王青和我妈都过去帮忙,不然肯定招呼不过来。营业额是平常的七八倍!洗相的人也一大堆!这几天晚上我都加班洗到三更半夜。”
“辛苦了啊!”薛凌实话实说:“我都帮不上忙,只能辛苦你和佟子他们了。”
刘星嘿嘿笑了,道:
“你就不用帮了,等你回来,等着分钱就行了。告诉你哦,这次过年你可以分到一千来块。加上之前两个月的,你可以富足一阵子了啊!”
薛凌也笑了,没好意思说太多。
如果一两千块就能富足一阵子,那就太没追求了啊!上次她一次性赚了山越夫妻三十多万,那才是真正的小富足呢!
“都是你们辛苦的成果!回去我得请你们和佟子吃个饭!”
刘星得意笑道:“等着你啊!”
薛凌转而问:“对了,最近阿虎有去相馆吧?”
刘星“唉!”了一声,答:“过年前那一阵子,他倒是天天到,常常陪我熬到大半夜。过年初一他也都来帮忙,谁知前几天说是家里出了事,这三四天都没瞧见人影。偏偏相馆生意实在太好,我只好让我妈也过去帮忙。我妈她放寒假,元宵过后再去上课。”
薛凌趁机连忙问:“阿虎家里出什么事了?”
前几天已经出事,昨天还打了起来——事情貌似很严重啊!
刘星无奈答:“这我就不知道了。他那天匆匆进相馆,跟我说他家里出了事,估计接下来几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