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大人你给我试药。”林瑾打算今晚回去就弄碘伏出来,宋时秋的伤口要是不消毒,如今又正好是春夏交替,她担心会发炎。
“试药?”宋时秋有些诧异的挑眉。
林瑾有点紧张,毕竟试药这个说辞真的有点不太好:“对的,就是……试药,但是你放心,给你用的药我都会让系统检测是否符合使用标准。”
酒精不能用在宋时秋的伤口上,只能弄出碘伏,但是符合使用标准是一回事,使用效果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没说不可以,只是你倒是第一个敢拿我试药的。”
林瑾也不想把宋时秋当试验品,这不是正好这个人受伤了吗,物尽其用罢了。
“那我明天来看你。”林瑾脚步欢快的离开,她今晚要熬夜把碘伏和消毒棉签弄出来,明天早上让府医给宋时秋用上。
宋时秋等林瑾走了之后才冷了脸,侧头看蘅暮:“跪下!胆子真的是越发的大了,当着我的面都敢撒谎了。”
若不是给蘅暮在林瑾面前留点面子,他直接就让蘅暮闭嘴。
蘅暮顺从的跪下,但是不论是细微的表情还是眼神都写满了不服气:“大人,小的知错了。”
“知错了?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跪上六个时辰,然后告诉我错哪了。”宋时秋看着他那没有一点诚心认错的样子,“六个时辰若是不能让你明白错在哪,那就继续跪,跪到答案让我满意为止。”
蘅暮错愕的抬头,没想到宋时秋这次真的要罚他,还罚的这般重:“大人你这是……是!”
跪就跪。
宋时秋听着这负气的语气,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他和林瑾如何都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用的着蘅暮用这种招数撮合不成,也就是林瑾心中没有多想,要是发现了那他宋时秋成什么人了。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让人来找我。”宋时秋甩袖去了书房,“想不明白就跪着,饭也甭吃了!”
蘅暮咬着牙,争着一口气就是不认错。
他就是看大人和夫人两人关系一直僵持不下,他错哪里了,大人自己不开窍,他这分明就是为了大人好。
不识好人心,这么木头要多久才能得夫人的心。
蘅暮从傍晚跪到夜深宋时秋从书房回来,明明身形摇晃双唇也干的起皮但就是咬着牙,尤其是见宋时秋回来了他还故意的扭开头不愿看宋时秋。
“看来几个时辰过去了是一点都没有反思。”宋时秋声音沉了沉,“若是明日此时还不知道自己错哪里,就不用继续留在府上了,本相还你自由身。”
蘅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恢复自由身这话对其他下人来说或许是喜事,可是对于他来说这却不是,他在府上虽然是书童,但是宋时秋也不曾当他是那些下贱的仆从。
“大人这是为了这件小事就厌弃我了?”蘅暮原本就身形摇晃,此刻更是差点摔在地上。
“本相平日就是太纵着你了,才让你养出了这般性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忘了。我若是还将你留在身边,你早晚要惹出祸来。”宋时秋轻轻的踢了一脚,抖开蘅暮扒着自己腿的手。
蘅暮这些年在他身边也学了些东西,就算是离开了丞相府也能寻到出路。
“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您不要赶我走。”蘅暮匍匐着身体,一遍遍的磕着头,“是我以下犯上,不敬尊卑,我该罚,大人您怎么罚我我都认,您别赶我走。”
“你还是不知道你到底错在哪里。”宋时秋神色中带着失望,也无法再给他机会,“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这两年是越发放肆了,连越俎代庖都会了。”
蘅暮身体僵直,升起一股凉意,哑着声:“大人,蘅暮知错,蘅暮知错,蘅暮不该擅自做主,蘅暮再也不敢了。”
“今日你敢自作主张的安排这一出,明日是不是要直接做主给本相纳新人?”宋时秋呵斥了一声,“再日后我与林六同房是不是也由你说了算。”
“蘅暮不敢,蘅暮怎么敢僭越大人,是蘅暮一时糊涂,大人您罚我吧,便是直接打死我在府上都行。您若是将我赶出府去,我如何还有脸活下去啊。”蘅暮的头一遍遍的磕在石板上,不多时石板就染上了血迹。
僭越,是为不忠,算计,是为不义。
“我当年念你年幼才将你留在身边,如今你再过不了多少年就及冠了,这时候出府去也正好合适。我会给你安排个去处,今日之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宋时秋向来说一不二,他既然开口赶蘅暮走就不会有转圜的可能。
“大人、求您再给蘅暮一个机会。”蘅暮抓住宋时秋的衣摆,目露哀求。
宋时秋闭上眼,不再看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奴才,也够了,以你如今学到的东西日后想过的富足并不是难事,莫要自甘下降。”
他扯出自己的衣摆,转身进了房中,蘅暮愣愣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又看向那紧闭的房门,随后又磕了三个头,才慢慢的在旁人的搀扶下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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