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外人影晃动,错乱的脚步声、可怖的惨叫声相互交叠,“杀人了!杀人了!快跑啊!”
“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救命啊!”
听到这些惊慌失措的声音,徐达抬起头,看向隔间外,人群落荒而逃,仿佛身后有无形的恐惧在追赶着。
好在姚玉已经提前得知了此番必有一场大乱,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不由得一阵心慌。
徐达还处在一脸懵逼之中,不确定似的问道:“等等等,我没听错吧,死人了?”
姚玉不做回答,将眼睛看向别处。
突然,人群惊呼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汤浴间顿时陷入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寂静中。
缭绕的水汽和腾腾的热气似乎还保留着刚刚的喧嚣。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静谧之中,姚玉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然而,就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中,一种微弱但逐渐清晰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脚步声在空荡的汤浴间回响。
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姚玉的心上,激起她一阵阵不安的涟漪。
姚玉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是哪种。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她所在的隔间门被“哐当”一声踹开,燕定北那张带着杀气的脸赫然出现。
燕定北本就身着黑色衣衫,而此刻这件布满血迹的衣衫却异常显眼,血迹新鲜湿润,沿着他的衣角滴落,发出细微的响声。
他冷眼扫视了屋里一圈,视线停留在姚玉的身上,轻蹙眉头:“不是叫你在原地等着吗。”
姚玉坐在椅子上全身紧绷,试图咽下口水来缓解自己难以掩饰的恐惧,可喉咙干涩,仿佛有一团棉花堵在那里,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
她的那双大眼不由自主的移到了燕定北手中提着的带血包裹。
燕定北手指微微蜷缩,面色坦然,收回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躺在软椅上的人。
许达已全身僵硬,惊的说不出口。
在看到燕定北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全身发抖,什么再创辉煌,重拾当年风姿,一股脑全抛下。
多年来的养尊处优已经使得他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睁一眼闭一只眼,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恣意生活,已经磨平了他所有的壮志凌云。
可心底还残留着最后一丝身为父母官的意识,让他挺身向前,将姚玉护在后方。
许达五官拧在了一起,呲着牙,声线微微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燕定北浓眉紧皱,仿佛对他此刻的动作不屑一顾。
姚玉眨巴着大眼睛,心道这位徐大人,人好怪好的。
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许达睁开眼睛,一个被鲜血浸满、带着余热的包裹落在了他的怀中。
“这是什么?!”许达脸色煞白。
燕定北冷声道:“告诉周波,他多年来的心腹大患已经解决了。”
听到这里,姚玉睁大了双眼,燕定北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波的心腹大患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燕定北说他要杀人,可从未明说要杀谁,姚玉不由得背脊发凉,冷汗涔涔,难不成这包裹里是三秋老怪的首级?
许达听见此话,差点在原地去世,只感到一股阴森的凉气从脚底窜到了头顶。
他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直拍大腿,显然怀中湿热的头颅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见目的已经达到,燕定北举着刀剑转身向外走,却不由的顿住脚步,冷不丁朝着姚玉道:“还不走?”
姚玉“噌”的一下站起,拿起燕定北的衣物就追了出去。
可出了汤浴间,不由得两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只见刚刚还四下无人的走廊,此刻聚满了乌泱泱的人群,所有人皆是蒙着面,只听为首的人大喊:“将军有令,谁若是杀了燕定北,就赏黄金万两!”
顿时寂冷的黑夜杀声震天。
姚玉心道看来是沐怜清与其背后“将军”的那伙人。
蒙面黑衣人一哄而上,刀刀致命。
燕定北未有退缩,动了动肩胛骨,冷笑一声,提着刀向前迎战,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那是野兽对于战斗最大的渴望。
刀剑无眼,姚玉十分清楚自己的优势,没有通天的能力,还是不要露头,否则露头就秒。
遂找了处稍微隐秘之地,哪知徐达也跟了出来,躲在姚玉的身后。
姚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的回头:“徐大人?您怎么还在这里?”
只听许达支支吾吾道:“你看这四面八方都是杀手,这这这,老夫也出去啊。”
“诶呀,想当年”
姚玉立刻打住他的话头,这样的开场白她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随后一心一意的观察着状况,这燕定北不愧是未来平定乱世之人。
刚刚杀了三秋老怪,如今面对来势汹汹的黑衣人,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对方虽然人多,但却不是燕定北的对手,没两下就败下阵来。
其中一个人被踹飞到了姚玉的身边,在地上挣扎了会,看到姚玉等人,拾起刀子就要起身。
姚玉与徐达顿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