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后,湛廉时转学了,不再有人挡在他前面。
他就是那一片山的大王。
他依旧耀武扬威,把所有人踩在脚下,肆意妄为。
就连对秦又百,他都不觉得恨了。
日子平常的过去,湛廉时在他生命里消失。
他几乎忘记他。
但这样的时候,一件事提醒了他湛廉时的存在。
妗妗的生日。
妗妗是个美丽高傲的公主,她就像那白天鹅,孔雀,一直的高高在上。
她不需要别人捧着,她就是那最耀眼的存在。
他喜欢妗妗,喜欢她的傲气,更喜欢她站在他上面,让他仰望。
谁都不能欺负她,除了他。
他要征服她!
对别人,他没有那个耐心,唯独妗妗。
她值得。
可是,她看不上他,她眼里就只有湛廉时。
有湛廉时的地方,她绝不会看到他。
除非湛廉时不在。
他们几家是世交,年纪相差不大,在同一个学校不稀奇。
湛廉时转学后,他经常出现在妗妗面前,让她不看他也必须看他。
他逗她开心,把最好的给她,她想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只要她高兴。
逐渐的,她脸上有了笑,对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排斥。
他知道,这样长久下去,妗妗一定会属于他。
而他以为,妗妗和湛廉时不再有联系。
随着湛廉时的离开,妗妗也会忘记他。
可事实,不是。
她们一直有联系。
湛赵刘三家多年世交,长居京都,时常有来往。
有时候孩子们见面也是有的。
因为他和湛廉时不对付,所以很多时候,他和湛廉时都不会见。
尤其那次后,他和湛廉时几乎没有见过。
自然的,他以为妗妗和湛廉时也不会见。
但并不是,她们一直有见。
而在妗妗生日这天,老头带着湛廉时来了。
看见湛廉时,妗妗立刻就朝他跑了去,拉着他去玩。
他站在那,捧着礼物,看着他们就这么远离他。
他生气了。
很生气。
他不喜欢湛廉时,有些时候他觉得湛廉时可怜,比他惨,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同情他。
而且他湛廉时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同情,他赵起伟也不是个会同情人的人。
那次的事后,他和他不再有关系。
但这次,看着妗妗拉着他的手,想到妗妗平时连手都不让他碰一下,他心中那股火便升了起来。
他跟了上去,便要直接给湛廉时一拳。
他一个爹妈都不要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和妗妗在一起玩?
他没资格!
可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一道声音阻止了他:起伟。
秦又百。
他的声音。
他转身,看着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人。
自那次他烧了他书房后,他便不再去找他麻烦,只是时不时的讥讽他一下。
而他自那天发火后,后面便恢复到平
常,把他当陌生人,冷冷淡淡,没有情绪。
这是那么久以来,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叫他。
他朝他走了过来,站到他旁边,面对着湛廉时。
此时湛廉时已经知道他来了,也察觉到他要做什么,他把妗妗拦在身后,不让他动手。
现在,秦又百的出现,让有可能失控的场面得以平息。
他看着秦又百,唇动了下,还是叫人:秦叔叔。
秦又百对湛廉时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他蹲下来,歉意的说:一直想跟你道歉,但总是忙,也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正好合适,叔叔代起伟跟你道歉,跟你爷爷道歉,对不起。叔叔知道,你没有推起伟,起伟是自己滚下去的,对不起,孩子。
他看着湛廉时,眼神无比的温暖,就好像他变了个人。
他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秦又百,不是他心中一直以来带着面具的父亲。
他有感情,有温度,没有面具。
他就像一个慈父,特别的好。
可这些,他不曾拥有。
不曾。
而现在,湛廉时却得到了。
轻而易举。
他手紧握成拳,脸阴沉,质问他:你为什么跟他道歉?
你有什么资格?
你是谁?
你就是我赵家养的一条狗,你这当狗的,没有资格管主人的事,滚回你的狗笼子去!
啪!
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响亮无比。
他突然就想到了那一天,在病房。
湛廉时母亲打他
,当着他的面。
现在,秦又百打他,当着湛廉时的面。
何其讽刺。
这一刻,他不觉得湛廉时可怜了。
他盯着秦又百,眼神凶狠,一字一顿:你会后悔的。
一定。
他看湛廉时,看妗妗,把手上的礼物砰的扔地上,转身离开了。
耻辱。
深深的耻辱。
他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