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将两个盒子递给阿冰,阿冰又拿给那道士。
只见道士从怀中掏出一个檀香木做的黑色圆盒,打开以后里面有一道似八卦阵般的分隔。
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薄薄一层,泛着银光。
然后将两条蛊虫分别放入两边,再盖上盖子。
两只蛊虫在盒子里立即安静下来,也没有任何气味发出。
然后道士连着这黑色圆盒与先前困住的蛊王一起递给了阿冰。
那蛊师见他们将两条蛊虫装在一起,心中猛然一惊。
但见中间似有分隔,两条蛊虫似乎也相安无事,心中稍稍安定。
“多谢道长相助。”
阿冰和阿阮说道。
“言重了,本也有我的过错,如今多少能弥补一些也算尚好,否则贫道心中实在难安。”
“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那道士作了一揖刚准备离开,阿阮父亲突然跪下扯着他的道袍说道
“道长救救我,我,我不想死,那些金子,还有银票,都给你,真的都给你。”
“你救救我,带我回道观,求求你了。”
道士回头静静看了他几秒钟,缓缓说道
“施主这几天有无数次的机会这么做,甚至,只要你没来找这蛊师,我也许尚能庇佑你一二,如今……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便准备拨开阿阮父亲的手。
阿阮父亲紧紧抓住不放,嘶声说道
“出家人慈悲为怀,道长不能见死不救啊。”
“慈悲是留给善者而非恶类的,贫道道行低微,日后定勤加修行,看将来能否渡恶为善。”
“求道长渡我,我……我日后一定听从道长安排,跟随道长修行,绝不欺瞒。”
说着,阿阮父亲如捣蒜般磕起头来。
“事到如今,你仍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吗?”
“天下有你这样的父母,真是子女之不幸。”
说罢,拨开阿阮父亲的手,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道长请留步。”
阿阮突然叫住了他,然后转头问蛊师道
“那箱金子和银票呢?”
“在……在那桌子的地板下面。”
阿冰走到屋中央一张梨花桌前,打开下面的木条将金子拿了来出来,然后递给道士。
阿软说道
“他刚才倒是提醒了我,这些银两确实该给道长。”
“道长悬壶济世总是需要些黄白之物,与其落在心术不正之人手中,不如交于道长好生利用。”
说着,眼神淡淡扫过那蛊师。
蛊师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如今他功力全废,蛊虫亦无法再操作,生怕再得罪他们拿不回蛊王。
道士沉默一会,接了下金子和银票,道
“多谢阿阮姑娘善心,贫道为日后有缘人谢谢姑娘。”
“至于阿阮姑娘的家事,旁人没有资格言语,全由你来定夺,贫道,就此告辞。”
说罢,便飘然远去。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们的。”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养了我一场嘛,我自然是要‘知恩图报’的。”
阿阮俯下身,笑眯眯地对瘫软在地上的父亲说道。
“走吧。”
阿冰往他面前一站,冷冷说道。
阿阮父亲心知大势已去,只得蹒跚着跟在后面,心想
“她,她刚才说不会杀我,不知……不知是否作数。”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世上,多的是比死更难受的活法。
只不过,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
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但有的人,实不该当做人来对待。
待三人走到门口,阿阮突然对那蛊师说道
“如今你也受了惩罚,你我之间恩怨已了。”
“最后算是临别忠告,赶紧回你的苗疆去吧,否则日后肃王府定不会放过你。”
“你……你此话何意?”
蛊师眼露诧异,却见阿阮回头嫣然一笑,没有说话。
他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语带惊恐地问道
“那两条蛊虫,你……你们究竟想怎样?”
只听一个柔柔的声音说道
“跟你说杀了它们啊,只不过,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蛊师瞬间瞳孔放大,大叫道
“不,不,你不能……”
只见阿阮转头冲七尾蛇妖柔柔一笑,道
“阿冰,你果然猜对了,我们走吧。”
说着,三人便离开了这里,只剩那蛊师呆在原地喃喃自语
“不行,你不能,这……这是鱼死网破,你……那郡主,那郡主的脸……”
阿冰照旧把阿阮父亲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窖,阿阮站在门口幽幽说道
“再过十日便是那肃王府的郡主大婚,到时候有场好戏给父亲看。”
“这几日,就委屈父亲先待在这里,好好想想清楚,日后是走是留。”
“留, 留留,我留在这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阿阮父亲颤抖着说道。
阿阮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道
“话别说这么早,先前你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