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丞相顿了顿,默默地观察着萧衡的脸色,见他没有发火,便继续往下阐述。
“再加上需要修建加固的城墙多达三十余处,这所需的费用也不是小数目,起码也得十万两银子才行。
而且,若真打算修建城墙的话,那就绝不仅仅只是修筑城墙这么简单。
沿着边境线修建的那部分长城,同样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要知道,每一公里长城的造价都高达九千两之多!
即便我们仅仅只是修建其中作为要塞的一小部分,那长度怎么着也得有个一百公里吧。
如此算来,光是修建这段长城就得耗费九十万两银子呐!
此外,别忘了还有那些工匠们的工钱,将所有这些开销统统加在一起,总计恐怕不少于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在场的众人听闻之后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堂下站着的周定,原本他还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但听到这笔巨额开销时,神情也瞬间黯淡了下来。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清歌却忽然开口道:
“既然咱们决定要动工兴建,那么自然就要打造出最为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来才行!
倘若使用夯土与砖石相混合的材料去建造,那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倒不如直接将现有的夯土墙进行翻新并加宽处理不就行了吗?
所以陛下,属下仍然觉得应当采纳周定大人画这两幅图纸的初衷,全程采用砖石来构建这座城墙。”
只见她一脸严肃地说着,那模样无比认真,仿佛此事已成竹在胸一般。
一旁的刘福元帅见状,赶忙轻轻地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并将头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清歌侄女儿呀,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但这么一大笔银两可真不是小数目啊!
难道你没有瞧见王上和诸位大臣们,一个个都因为这银子的事情而发愁得焦头烂额吗?”
沈清歌闻言转过头来看着他,同样用低沉的嗓音回应道:
“福伯,我可没有跟您开玩笑呢!
就在前些日子,咱们去边境巡查的时候,偶然掉进了一座规模宏大的古墓里。
当我们进入其中之后才发现,那里面堆满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
后来,我们悄悄将其运出了。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些钱财远远能应付当前所需了。
您要是不信,待哪日陛下允许之后,我带着您一同前往他的府库好好参观一番,您觉得怎么样?”
尽管此时,那些数量惊人的财富依旧静静地躺在她的空间里,但只要她愿意,将它们取出来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面对沈清歌的提议,刘福却吓得连连摆手拒绝:
“哎呀呀,算了算了!
王上的府库那可是禁地,像我这样的老臣子又怎么敢心生觊觎之意呢?
世侄女儿啊,你这是想要老夫的项上人头啊?
罢了,既然你如此笃定地说有这笔钱,那就暂且信你一回吧。
不过嘛,这件事情最终究竟该如何决断,恐怕还得由王上来拍板决定才行呐!”
沈清歌闻言,却笑而不语,他们可都不知道,自己的空间里究竟藏了多少宝贝,用富可敌国来形容,都算是低估她了!
两人交谈之际,马长史也是急匆匆地快步靠近前来。
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沈将军,您乃'天女降世',或许对于这世间疾苦并不知晓。
这笔银两数目之巨大,绝非等闲小数啊,还望您千万不要在此事上随意说笑!”
在马长史看来,像沈清歌这样承蒙上天垂青、拥有非凡神力的女子,而且自小生长于名门望族之家,对于金钱财物可谓毫无概念可言。
他着实担心沈清歌继续信口胡言下去,万一不慎冒犯了圣上龙颜,那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于是乎,他才赶忙好言相劝。
谁曾想,沈清歌竟然丝毫不领情。
只听得她沉声回应道:
“马长史,您这话说得未免太见外啦!
我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之人罢了,您如此抬举我,实在是令我惶恐不安呢。
诚然,周大人所绘制的图纸堪称精妙绝伦,依照此图来修筑城楼的话,必然能够发挥出极其强大的防御功效。
至于所需的钱财问题嘛,咱们总归还是能够想到解决办法的!”
就在此时,二人之间你来我往的交谈声,悉数传入了萧衡的耳朵里。
刹那间,他脸上原本还弥漫着的焦虑之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令人心悸的阴沉。
只见他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眸,竟罕见地泛起丝丝冷意,直直地朝着马长史投射而去。
一时间,整个前厅被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氛所笼罩,落针可闻。
而那些原本还小声议论着的众大臣们,全都紧闭双唇,不敢再轻易发出一丝声响。
他们心中暗自惴惴不安,生怕萧衡下一个迁怒的对象会是自己。
萧衡身旁的云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禁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