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材高大,似乎是个男人。
像是有所感应一般,那人抬头看过来。
苏屏恨今晚没有月光,她根本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就在她想凑近一点看的时候,脚下一个打滑从树上摔下去,吓得她连忙伸手抱住树干。
整个人跟秋千一样在空中晃荡。
失重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叫出声,这棵树可是有两三米高,要是摔下去不残也得断条腿。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往这边走了两步,但是碍于面前的高墙和铁网,他根本过不来。
黑猫爬上屋顶,看着在空中晃荡的苏屏,喵呜喵呜叫出声。
手渐渐酸痛起来,再过一会她就要坚持不住掉下去了。
苏屏看着半米远的树干,咬咬牙往那边晃荡。
只能赌一把了。
苏屏找准时机,松开手上的树干,跳到了另一边树干上。
一颗心吓得砰砰直跳,还好没有掉下去。
再看院子里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
苏屏敢肯定自己没有看错,那里刚刚绝对是站了个人。
【宿主,你看一下柱子那里呢。】
苏屏看过去,果然看到那个人艰难地顺着柱子往上爬,应该是想爬上房梁从上面跳到围墙上再跳下来。
柱子被特意打磨过,很滑,男人爬了几次后都滑了下去。
但是男人没有泄气,锲而不舍地往上爬。
苏屏看着他,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是刚刚听到自己的叫声了才想着爬出来救自己吗?
这时,天空忽然打了声雷,闪电下,苏屏勉强看清了那张脸。
是失踪很久的铁牛。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再次看到他的时候,苏屏还是有股异样的感觉。
所以他那次是被陆家人抓回去关在了这里面吗?
陆知言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陆母和聋哑人下人是知道的,陆母为什么要对外宣称当年的双生子只活了陆知言一个呢?
苏屏用脚踹了踹树干,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引起了铁牛的注意。
“别爬了,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苏屏说完,确定铁牛听到了,下了树。
树下,苏屏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高跟鞋。
这个院子四处都是高墙,想要救铁牛出来只能打开那扇门。
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身狼狈。
身上的礼服裙摆上的黑纱已经被树枝划破了,身上都是泥巴,做了两个小时的发型一团糟。
说她是刚从荒野丛生回来都信。
里面的人已经注意到了她,纷纷一脸震惊,不敢将她和刚刚的高贵形象联想到一起。
动静不小,陆知言端着香槟抬头看过来,愣了一秒后认出了她。
当即放下杯子大步朝她走过来。
“你这是?”
陆知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不是说去清理裙子吗?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苏屏眼睛一红,上前搂住他的腰身,将脸上和手上的泥巴都擦在他身上。
“我刚刚走到一半,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只黑猫,我吓了一跳,摔到了旁边的花丛里面。”
想到她脏兮兮地靠在自己怀里,陆知言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
伸手抓住她的腰想将她拉出来,却根本拉不动一点。
偏偏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陆知言脸上只能维持着假笑。
“你先松开我。”
苏屏摇摇头,将脸上的泥蹭的更干净了。
“不松开,我好丢脸,这么多人看着我。”
陆知言都要被她气笑了。
所以她就拉着自己陪她一起丢人是吗?
两人僵持不下,陆母咳了一声走过来拍拍陆知言的肩膀。
“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带屏屏上楼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啊。”
陆知言莫名被说了一顿,心里很不是滋味。
气得他直接将苏屏打横抱起,往二楼走去。
苏屏脑袋朝下,差点撞到那边的扶手。
连忙伸手搂住陆知言的脖子。
两人恩爱的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异样的目光倒是少了不少,纷纷夸赞两人登对。
陆知言听到这些话,气的脚下一滑,差点将苏屏摔到地上。
苏屏直接用力搂住他的脖子,大有一股要摔一起摔的想法。
上了楼后,陆知言三步并做两步打开了苏屏的房门,刚想把她放下来,就听到她开口:“我房间里面没有换洗的衣服,你带我去伯母房间里面吧。”
陆知言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多想,径直抱着苏屏去了陆母房间。
放下她后,看着白西装上一身的泥土,一脸嫌弃地回了自己房间。
苏屏看他自觉离开了,松了口气。
她还在想要找个什么借口支开他。
陆母礼佛,和陆父已经分房睡很多年了。
与其说是卧室,倒更像个禅房。
屏风后面摆放着一尊佛像,佛像面前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地上是一个蒲团,用来跪拜和诵经用的。
苏屏赶紧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