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状蹲下身子,伸出手。
红绳落在他的手心里面。
风吹过,带来一股淡淡的栀子香。
男人下意识地握紧了红绳,手指泛白,微微颤抖。
苏屏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等到外边天亮了,她连忙去敲旁边陆知言的房门。
陆知言打开房门看到是她,顿时就不困了。
连忙捂紧了身上的睡袍,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我家?”
苏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下一秒陆知言像只受惊的袋鼠一样,一下蹦起半米高。
“别冲动,白天影响不好。”
见他一脸提防地看着自己,苏屏很想带他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是不是脑子有病。
天天被害妄想症一样。
“趁太阳还没出来,你陪我逛逛吧。”
【宿主,你这话更像个脑子有病的。】
葫芦娃已经无力吐槽了。
偏偏这话在陆知言听来,是苏屏为了和他独处找的借口。
他一脸嫌弃地叹了口气,想到母亲跟自己说的话,认命地回房换衣服。
谁家客人跑人家里睡觉五点钟喊人起床散步的?
早上的雾还没有完全散掉,十米开外的景象处在一片朦胧之间,看不真切。
陆知言一边保持着和苏屏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就发现和她越走越偏。
这边小时候母亲就不让他靠近,说阴气重,所以特意找了不少符纸。
苏屏眼看离那个屋子越来越近,忽然身旁一直躲着自己的陆知言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胳膊。
“我忽然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
陆知言垂下眼帘,想了个借口。
想回去?那可不行。
苏屏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屋子,说道。
“那边不是有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吗?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说完就打算转身朝那边走。
却被陆知言紧紧抓住。
“知言,怎么了?”
苏屏背对着他勾唇一笑,假装不懂地扭头问他。
陆知言只能实话实说:“前面那个屋子阴气太重了,我妈已经让下人封起来了。”
“阴气重?”
苏屏认真看了陆知言两秒,他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说谎。
看来他确实也不知道那里面关了个活人。
这陆夫人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瞒着。
陆知言说完后拉着苏屏往回走:“别靠近那个屋子,我妈会生气的。”
苏屏没再为难他,跟着他一起回到了大厅。
刚好看到陆母从楼上下来。
她看着苏屏和陆知言从外面走进来,眉心跳了跳,笑着开口。
“屏屏,昨晚睡得还好吗,你们这是去哪了?”
苏屏点点头过去挽住她的胳膊。
“不太好,我做了个梦,梦里面有只黑猫,我追着它看到了一个屋子。”
“刚刚我让知言陪着我散步就看到了那个屋子,但是他怎么都不肯陪我过去看看。”
这话一出来,陆夫人和陆知言都变了脸色。
陆知言没想到她的脑子这么不想事情,他都告诉她母亲不喜欢别人提到那个屋子了,她还当面告他的状。
陆夫人也没有想到苏屏竟然梦到那个屋子了,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笑。
苏屏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陆夫人肯定是知道那个里面关着一个人。
甚至有很大的可能那个人就是她亲自关在里面的。
陆母将苏屏沾了露水的头发丝捋到耳后:“那个屋子啊,之前有个下人在那里上吊了。”
苏屏听到她这么说,假装露出吃惊的表情,搂紧了抱着她的胳膊。
陆母很满意她的反应,接着说道。
“然后就经常会听到里面传出动静,我和知言爸爸才请了高人画了几道符,将那里锁了起来。”
这理由天衣无缝。
要不是昨天晚上她亲眼看到那里面锁了个人,她都要相信了这番说辞。
陆知言明显是信了,大白天的他耸了耸肩膀,开始庆幸还好自己从来没有接近过那里。
想到陆知言提到过的他那个出生就是死婴的弟弟,苏屏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顿时,她看着陆母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忽然觉得有点陌生起来。
甚至有点吓人。
匆忙吃了吃饭苏屏就让陆知言送自己回家了。
陆知言看她脸色一直不太好,还以为是被母亲说的上吊的事情吓到了。
“只是一个梦,别怕,就算那个里面真的有什么,也被符纸镇压住了,出不来的。”
听见陆知言有些别扭安慰她,苏屏有些想笑。
但是她不能笑,不然陆知言肯定又会觉得丢脸了。
苏屏只能望着窗外,死死地抿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在陆知言看来,却是她不想让自己看到她在哭。
还真是个要强的女人。
陆知言咳了一声,见苏屏没有反应,又咳了两声。
还没有反应?
苏屏听见他发病一样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