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水把吴松浩拉到旁边,严肃的问他:
“吴处长,您愿意信我吗?”
吴松浩愣怔住了。
他信不信尹天水?
细想想,肯定相信。
但这件事太大了,他不相信对方会做出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来。
关键是,要副部长信尹天水,要军管委的领导信尹天水才有用。
要不然,就算是他全然的信,当家做主的不是他,有什么用?
在国外,他不能和那几个领导起内讧。
安全把他们送回去,才是他该做的事。
“小水,这不是我信不信你的事,而是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谁能证明你说的是对的?
领导做了决定,我们只有服从。”
吴松浩认真的回答尹天水。
“嗬呵呵,是我多管闲事了,说起来也是,损失的又不是我的钱。
关我屁事啊?
到时候一堆废铁拉回去,和我一个学生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十个亿吗?
十个亿就那样轻轻松松送给那些大肆嘲笑你们傻子、疯子、白痴的王八蛋。
还要客客气气的舔着脸谢人家骂自己。
说起来真是好笑,花了大把的钱讨骂。
以后这些机器不能用,还要花大价钱客客气气请他们来帮助解决。
倒是我刚刚多嘴,已经得罪了你们大把金钱供起来的大贵人。”
尹天水冷笑的看向双方已经一团和气在商量着怎么付款的一堆人,觉得意兴阑珊。
“你看看,我那么一闹,人家一下子把价格每一台降了五百万。
五台设备,就是两千五百万,呵呵,一下子省了两个亿还是三个亿?
吴处长,我对你很失望。”
尹天水冷笑着走到旁边,又是一派云淡风轻。
心里自责:干嘛要激动啊?
损失再多的钱,关我屁事啊?!!!
吴松浩被尹天水那句‘吴处长,我对你很失望’震撼到了。
而且那年轻人本来对他一直用的是敬语,突然也改了。
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拉回去的就是一堆‘废铁’,自己心里就不会内疚吗?
真的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吴松浩走近尹天水,低声问他:
“小水,你能肯定这些设备都是废物?”
尹天水懒懒的看他一眼:
“我亲耳听见他们说的,要证实不是很简单吗?马上让他们把机器安装起来,让它们运转。
很简单就可以试探出好坏的一件事,却没有人愿意去做。”
“可是,那些机器看着······”
吴松浩犹豫的看着那些‘新崭崭’设备。
“哈,那不是很容易的事?
去掉铁锈,该刷漆的地方多刷几层油漆,该上牛油的地方上几遍牛油,雇人又花不了几个钱,油漆牛油更不值钱。
人家赚的可是······”
盆满钵满!
这话尹天水没有说出口。
吴松浩看着刚才高傲的面对着他们的几个外国人,现在的态度改变很多,脸上带笑,从翻译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小水,我信你一次,希望我的话能阻止这次的错误。”
吴松浩脸色挺了下腰,脸上寒气森森,走到副部长身边,把他客气的请到旁边:
“郝部长,这次的采购是一笔巨款交易,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就按照尹天水同志的建议,让甲方把机器安装起来,运转给我们看看。
您看我们来的人里面有总工程师,有技术人员,就是他们也不会操作这些机器,拿回去后还不是一堆的麻烦?
还不如让甲方重新安装一遍,我们的人在旁边学着。
操作的时候,让他们多长眼看清楚,回去,就可以教工人操作了。”
“吴处长,这家的生产厂家是我通过在国外的熟人了解过的,他们拍胸脯保证,质量是这里最先进的。”
郝部长虽然位高权重,但在吴松浩面前还是不敢耍官威的。
“这不是几百几千或者几万的小买卖,如果机器质量有问题,到时候郝部长能承担这样重大的责任吗?
给您拍胸脯的人,能出来给您承担责任吗?”
吴松浩耐心的分析利弊,暗中却施加了压力。
“您德高望重,千万不能因为轻信偏信,毁了您一辈子的声誉。”
吴松浩语气有些强硬,态度还是恭恭敬敬的。
军管委的领导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吴松浩告诉他:
“我们购买他们的设备,教会我方的人安装和操作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等拉回去后再发现问题,谁来解决?
谁来承担责任?
我已经提出建议,尹天水同志亲耳听到他们在算计我们,说那些机器都是废品。
是真是假,费一点时间把已经装箱的机器重新安装起来。
我已经把话说清楚,如果你们坚持付款,回去发现问题,我肯定会向上面如实汇报。”
军管委的领导对业务不熟悉,也不愿意承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