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伦这样一说,红棉虽然心中忐忑,却也不敢违抗。
她咬着下唇,眼睁睁地看着几名锦衣卫在房中翻箱倒柜,将她精心收拾的闺房搜得天翻地覆。
锦衣卫们动作麻利,检查每一个可能藏匿物品的角落。
他们掀开床榻,拨开帷幔,甚至连装饰用的花瓶也不放过,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各色绫罗绸缎散落一地。
梳妆台上的脂粉盒子被一一打开检查,香粉飘散在空气中,混合着檀香的气息,令人心烦意乱。
叶伦静静地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但实际上,他的眼角余光一直在瞥向那些搜查的锦衣卫。
毕竟他对红棉多有怀疑,糖衣炮弹要是掺杂着毒,他可是没命享受。
搜查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几名锦衣卫才气喘吁吁地来到吕子彦面前。
领头的一人抹了把额头的汗,恭敬地抱拳道:“大人,属下等已将此处搜查得彻彻底底,却未发现任何可疑之物。”
吕子彦闻言,眉头微蹙,又转向其他几名手下,那几人也纷纷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叶伦见状,松了一口气,他可以安心吃下糖衣,扔掉跑单了。
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袍,不咸不淡地开口:“吕千户,你也看到了,这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看来给你们的密报,怕是假消息啊。”
吕子彦连忙点头哈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是是是,驸马爷说得极是,是下官考虑不周,冒昧打扰了驸马爷雅兴,还请恕罪。”
叶伦摆了摆手,故作大度道:“吕千户不必如此。你们也是奉命行事,本驸马理解,只是以后行事还需谨慎些,不要轻信谣言,以免惊扰了无辜百姓。”
吕子彦如蒙大赦,连连应是。
他转身吩咐手下将搜查过的物品归置整齐,自己则陪着笑脸,继续向叶伦赔不是。
待锦衣卫们收拾完毕,叶伦这才走到红棉身边。
只见红棉眼眶通红,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爱。
叶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这些东西明日我让人全都换新的,比原来的还要好。”
红棉抽噎着点点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叶伦,欲言又止。
叶伦见状,转头对吕子彦道:“吕千户,既然搜查已毕,那就请回吧。”
吕子彦露出一个懂得都懂的表情,知情识趣的带着手下告退。
临走前,他还不忘再三保证,一定会查明此事,给驸马一个交代。
待锦衣卫们走后,叶伦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环视四周,只见原本整洁的房间已是一片狼藉。红棉还在低声啜泣,看起来受了不小的惊吓。
叶伦心中暗叹,走上前轻轻拥住红棉,柔声道:“好了,别哭了,他们已经走了,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红棉将头埋在叶伦怀中,声音颤抖:“驸马爷,妾身好害怕,若非今日有驸马爷在此,恐怕就被他们抓进诏狱严刑拷打了。”
叶伦轻拍红棉的背,安慰道:“有本驸马在,谁敢动你?”
可在红棉看不到的地方,叶伦眼神幽暗,普通的青楼女子,怎么会知道诏狱?
古代和现代不同,信息闭塞,很多东西并非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就是连听说都不可能。
红棉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叶伦,抽泣道:“驸马爷对妾身真好,只是,妾身担心这次的事情会给驸马爷带来麻烦。”
叶伦微微一笑,伸手为红棉拭去眼角的泪水:“放心,本驸马自有分寸。”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府了。”
叶伦转身就走,毫不停留,走出春风楼,天色已经亮起来,折腾一番宵禁已经结束。
叶伦眉头紧锁,心中对红棉的警惕再次加深。
刚在府中用过早膳,就收到了吕子彦送来的拜帖,拜帖上写着邀请叶伦到明月饭庄一叙,说是要当面赔罪。
叶伦看着拜帖,若有所思,吕子彦不是个傻子,赔罪会选在一夜未眠的清晨吗?
他想起之前被刺杀的事情,至今仍未有任何进展,思虑再三,叶伦决定赴约。
到了约定的时辰,叶伦来到明月饭庄。
推开雕花木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清幽的花香,吕子彦早已等候多时,见叶伦到来,连忙起身相迎。
“驸马爷卑职恭候多时!”吕子彦冷峻的脸上布满笑容,恭敬地作揖行礼。
叶伦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回礼:“吕千户客气了,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不必拘泥。”
吕子彦连忙将叶伦引至雅座,亲自为他斟茶倒水。
待两人坐定,吕子彦又叫来店小二,吩咐上几道招牌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吕子彦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他举起酒杯,真诚地对叶伦赔礼道歉。
“驸马爷,昨夜的事,下官实在是罪该万死,今日特设此宴,以表歉意,还请驸马爷大人大量,莫要见怪。”
叶伦轻抿一口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吕千户言重了。你们也是奉命行事,本驸马岂会怪罪,只是不知,那个给你们密报的人,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