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用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望着朱元璋,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皇上,臣害怕啊!臣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要置臣于死地!臣怕他们还会来杀臣!”
叶伦一边说着,一边浑身颤抖,仿佛真的被吓破了胆子。
朱元璋看着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叶伦,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他沉声道:“好了,别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朕细细道来!”
叶伦这才止住哭声,抽泣着将李博忠的供词呈上,双手颤抖着说道。
“皇上,这是李博忠在锦衣卫千户的审问下交代的供词,他说是齐王指使的!”
“齐王让他走私茶马,然后嫁祸到臣头上,因为陛下明察秋毫没治臣死罪,他们就想灭口!”
“齐王?”朱元璋闻言,脸色骤变,眼中寒光爆射。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胡说八道!齐王素来仁厚,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叶伦连忙磕头道:“皇上,臣也觉得此事蹊跷,齐王殿下乃是皇上的亲子,为人忠厚,绝不会做出这等走私杀人之事!”
“臣以为,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意图挑拨离间,还请皇上明察秋毫,抓出真凶,还臣一个公道,也还齐王殿下一个清白!”
叶伦语气诚恳,表情真挚,仿佛真的相信齐王是无辜的。
朱元璋盯着叶伦看了许久,眼中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和深思。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此事,朕会彻查清楚,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对叶伦说道:“你受惊了,先下去休息吧,朕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叶伦闻言,心中稍安,再次磕头谢恩,然后起身,颤颤巍巍地退出了大殿。
待叶伦走后,朱元璋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他将手中的供词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喝道:“来人,传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不多时,毛骧匆匆赶到,跪在殿下。
“皇上,您找臣?”毛骧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元璋将地上的供词捡起来,扔到毛骧面前,冷声道:“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毛骧拿起供词,仔细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皇上,此事臣定会彻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毛骧沉声道。
朱元璋点点头,语气森然道:“朕给你三天时间,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若是查不出真凶,朕唯你是问!”
“臣遵旨!”毛骧抱拳领命,然后起身,匆匆离去。
没等叶伦回驸马府,一道圣旨从宫中传出,震惊朝野。
圣旨的内容是,驸马都尉叶伦献秘方有功,特恢复其俸禄,并增加俸禄一千石,另赏赐西郊行宫千亩良田,以示嘉奖。
此旨一出,朝中哗然。
要知道,如今初封郡王的俸禄也不过是三千石,几个驸马都是两千石,叶伦一下子增加了一千石俸禄,可谓是头一份。
更令人震惊的是,朱元璋竟然将西郊行宫的千亩良田赏赐给了叶伦,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恩宠。
一时间,朝中上下都知道了叶伦受宠的消息,不少人开始猜测叶伦的圣眷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而叶伦,却在驸马府中闭门不出,静静地等待着风暴的来临。
他知道,朱元璋的赏赐,既是安抚,也是试探。
他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才能在这场残酷的权力斗争中活下去。
房间里,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叶伦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却心不在焉地翻看着。
炭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叶伦阴晴不定的脸。
敌人在暗处,这让他心头笼罩着一层阴霾,究竟是谁在背后捅刀子?
是那些眼红他骤然得势的勋贵?还是觊觎他手中秘方的朝臣?又或是……与齐王有关?
这大明京城,看似繁华,实则暗流涌动,权力倾轧之下,不知埋葬了多少白骨。
叶伦深知,自己如今就像走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但很快,叶伦眼中的焦虑散去,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哼,想动我?没那么容易!”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不论是谁,在明年三月份之前,他都安然无恙!
朱元璋的赏赐,可不是白拿的!那既是安抚,也是警告,更是明晃晃的保护伞!
想在这段时间内动他,除非活腻歪了!
叶伦放下手中书卷,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一振。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把该办的事都办了!”
他目光灼灼,心中已有了定计。
琉璃银镜!
这可是他扭转乾坤的关键!
第二日,叶伦裹紧身上的貂裘,踏着厚厚的积雪,大步迈入西郊行宫。
“驸马爷!”
段文豫迎上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您可算来了!”
叶伦扫了一眼庭院